与边境的神灵之战别的不说,音律对人的情绪影响他可是一直在琢磨。张秋生首先拉了一曲帕格尼尼的《无穷动》,接着又拉了一首《降e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还是帕格尼尼的。
这两首曲子的难度相当大。尤其是《无穷动》很多人拿来做快速跳弓练习曲,整首曲子像汹涌奔腾的河流一泻千里。而《隆e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号称集中了所有小提琴技巧。
张秋生如其他人一样,也是使用D大调演奏。华丽而又漂逸,浪漫而又诙谐。张秋生的二重泛音与跳弓技巧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嘈杂的大厅安静下来。而那女人显然是行家,眼睛一下变得更加明亮。微微张着xìng感而又不夸张的小嘴,如痴如醉地听着如歌的小提琴曲。
其实像这样的纯音乐以前张秋生并不感兴趣。他那好动好玩的xìng格以及年龄小,使他耐不住xìng子坐那儿欣赏音乐,更不要说去拉去吹或弹奏枯燥的练习曲了。所以在妈妈的要求与姐姐的带动下,他什么都学却什么也没学好。
这次从俄罗斯回来,张秋生向姐姐说了边境神灵之事,以及自己对音律影响人心的感悟。张秋生的感悟是专门琢磨恶作剧,好好的东西他偏要研究如何祸害人。
比如那个巴巴拉库兹,明明是非常好的排毒养颜塑身减肥的好东西。他偏偏只考虑让人拉稀。再比如那个什么铜锤阳诺亢或瘪食阳诺委,明明是那些男科疾病患者苦寻不着的治疗方法,他就是用来害人。
张秋然可不像弟弟。她将弟弟拉进方寸小筑。这儿是个好地方,不受外界干扰也不打扰别人。她详细询问了弟弟与神灵对抗的过程,以及中间出现的种种异象,还有弟弟对这些异象的研究结果。
张秋然对弟弟嘴里随便唱一首歌或一声叫喊,都能让人神思恍惚甚至浮想联翩大感兴趣。跟着弟弟后面学了一阵后,张秋然改用乐器。首先就是用的小提琴,拉的就是这两道曲子。她以前总是拉不好帕格尼尼,自从暑假之后她现在是越拉越顺手,越来越喜欢。
张秋然逼着弟弟好好拉琴,她说:“你不能成天琢磨那些恶作剧。也要想想引导情绪健康向上乐观开朗,以及安静放松。还有好好练练乐器,可以陶冶xìng情提高素质。以前你老是坐不住,现在应当可以了。”
见弟弟老大地不情愿,张秋然又说:“你不是天天把泡妞挂嘴上吗?学好乐器也有利于你的泡妞大业。看上某个女孩,你总不能直着嗓子朝她叫喊吧?”
张秋生终究没有姐姐那么小资,他认为自己本质上就是一粗人,没必要去装文艺青年。
最后他还是拉了《叙事曲》,他喜欢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现在已经比在乌克兰大草原上拉得好多了。技巧上已经不成问题,受到边界神灵的启发对音律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感悟。虽然没有用音律惑人,但对乐曲的感情处理已臻化境。
大厅里的人们一会儿仿佛置身于地中海巉岩林立的海岸,海风卷起层层白浪扑向脚边。一会儿又好像来到苍茫的乌克兰草原,一会儿又似乎处在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大厅里各国旅客都有,你是哪国人你就如同回到了你的家乡。
音乐没有语言障碍。这不仅表现在欣赏的人不分国籍,不分地域与种族。也表现在一些难以用语言述说的感情,却能用音乐很好的表达出来。
张秋生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前世的苦难,家破人亡,自己流离颠沛。或牢狱里的生活,或江湖上的流浪。对亲人的思念,对仇人的恨。
旋律经过一个变奏,变得舒缓而又温馨。人们的情绪被拉到童年时光,正与蹒跚学步的他或她在一起嬉戏玩耍。
张秋生转而诉说他今世的故事。他与宿舍里小伙伴们愉快的成长,在池塘边在大树下渡过无数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唱歌。他们发着誓,今生有福同亨有难同当。
此时的乐曲非常的欢乐。欢乐中有对生活的热爱,对亲人的依恋,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然后又是一个变奏,乐曲变得优美而又深情。一个小伙子向心爱的姑娘倾诉着衷情,水一般的温柔,绵绵不断的思念,姑娘却在他的面前渐行渐远。
痛苦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泪眼中却看见姑娘已变成少妇。少妇幸福的挽着丈夫牵着孩子,在依旧是孓然一身的小伙子面前走过。
乐曲充满茫然的惆怅,心碎的痛苦,时而激越时而低沉。乐曲在前面的路不知如何的迷茫情绪中渐弱,直至终了。
大厅里很安静。音乐深深打动了人们。同样的音乐感情,在不同人的心里有着不同的故事。周围传来哭泣声。琼斯的头埋在双膝间,身子轻微的颤抖。而那女人早已泣不成声,大颗的泪珠滴在怀中的琴盒上。
周围其他人各有各的表情,有的面露微笑,有的泪流满面,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凝目望着窗外浓浓的大雾思绪却已飞向了远方。
人生活在这个世上,谁没过幸福与苦难,谁又没有享受过甜美与酸楚?平时人们将这些深藏在心底,忘我的去学习去工作去奋斗去拼搏,只在偶而的不经意间被一句话一个场景一场画面一幅美术作品一段文字一首音乐而打动,从而沉浸其中敞开心扉,过去的痛苦此时也变为美好连同着原本的甜美而感动。普希金不是说过吗?一切都将逝去,而逝去的将变为美好。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划拳
张秋生双手插口袋里,目无表情地说:“去rì本。”
琼斯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翻本,如果这小子要去美国那就太好了,一定要紧紧地盯住他。
听说张秋生要去rì本琼斯有点失望,马上问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去rì本干什么?”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中国通,有事没事喜欢引用中国“古话”。
张秋生被这家伙弄的烦不胜烦,随口说道:“去搞一个东京大屠杀,大坂十rì、京都三屠。”张秋生并不是愤青,从前世到今世都不是。前世他是战士,上级命令杀向哪儿,他就杀向哪儿,没必要成天把什么口号放嘴边上。今世,今世他只是个中学生,一个立誓要快活每一天的中学生。他不关心政治,军国大事不在他的视野内。
琼斯一拍大腿,连声说:“好,非常好。我要去换票,我也去rì本。我们组成美中联军,来一个辉煌的东京大屠杀!”
伪中国通根本不知道南京大屠杀、扬州十rì、嘉定三屠的历史典故。他以为张秋生是要去rì本赌博,大赌特赌大杀四方。
在什么山唱什么歌,是什么人就想着什么事。琼斯就一赌鬼无赖,对于张秋生说的屠杀当然是往赌上面想。
琼斯的大喊大叫引来周围许多人的注目。张秋生骂道:“琼斯,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一点素质都没有,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快滚一边去,别说认识我!”
赴rì本参加文化交流的学生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张秋生与琼斯两人。首先是因为琼斯一见到张秋生就兴奋的大叫,再到张秋生张口就骂琼斯。
李满屯与孙不武当然也看到这两人了。他俩估计这老外惹毛了张秋生,琼斯必定要倒霉。为了不干涉琼斯的倒霉,他俩决定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