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热情,令她眩晕。在他臂力的作用下,她贴紧了他的胸口,听见胸膛里,沉闷有力的心跳,急促着,渐渐平静,可是他的手臂,还是环绕得那样用力。
“从今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她听见他的声音,带着颤栗,从胸腔里,从心底深处传来:“永远……”
他是这么的爱她,爱得,都不知该如何来表达。
她忽然,就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这样的爱,她也经历过,也付出过,可是,最后能彻底融化她的,不是她渴望的那个人,而是北良,她,将来的驸马,要共度一生的人——
在北良的怀中,她可以大笑,可以痛哭,可以悲伤,可以逗怪,他都能包容。始终用一种温情脉脉,纵容她的所为,守侯她的生命。是的,他就是她生命中,那朵,低就的梅,卑微而固执。纵然她攀不上高枝,却也不能再对他的存在熟视无睹。
爱,让人变得卑微。可她,怎么忍心,让卑微的爱,复入绝望。
她轻轻地抬起手臂,环住北良的腰际,泪水,悄然而落。
我再也没有过去,没有从前,只有将来,北良给我的将来,驸马给我的将来。
过去已逝,圣旨已下,北良你的心愿已了,或许,也是众望所归。想到润苏和母后那样的迫不及待,寒蕊良久无言。她们给她选择了一条幸福的路,她也知道,北良,是能给他带来幸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北良,你永远,都不会象平川那样,伤害我,让我绝望的,是不是……
她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北良厚实的肩膀上,低声道:“你是我的驸马……”她已经接受,并且确定,北良,已经是她的驸马。
“恩,”北良轻轻地笑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恩,我是你的驸马,你是我的公主。”
他心念一动,忽然说:“明天我就把你娶回家!”
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动,知道寒蕊在偷笑,低下头来,佯装生气道:“这么煽情的时刻,配合一点好不好?!”
寒蕊已经笑得控制不住地抽动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北良恼了:“吊起来打!”
“你敢!”寒蕊猛一下推开他,虎起脸,气势汹汹。
北良看她一眼,憋不住呵呵一笑,搔搔脑袋,憨憨道:“呵呵,是不敢,还是你把我吊起来打算了……”
“咦,马车呢?”寒蕊四处望望,除了北良和马,什么也没有,不禁奇怪地问:“你怎么带我去草坡啊?”
北良有预谋地笑道:“就这样去!”
“走着去?”寒蕊不干了:“好远呢,在你们营地那边呢。”
“怎么会走着去?!”北良一翻身,上马,俯下身,伸出手来:“过来——”
啊?寒蕊张大了嘴巴:“骑马去?招摇过市?”这样啊,一个公主抛头露面也就算了,还跟一个大男人在同一匹马上,这叫什么?!
寒蕊的头摇得象拨浪鼓。
“来吧!”北良一用力,不由分说就把她拖上了马背,温柔地抱紧了,轻声道:“什么都可以试一下,怕什么呢?我是你的驸马啊——”他微笑着,轻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寒蕊稍一愣神,才来得及红脸,马儿已经腾起四蹄,快跑起来。她一惊,抱紧了北良。
风声呼呼,寒蕊是一脸的紧张和局促,一遇到有人,便低头侧脸。
“寒蕊,”北良柔声道:“抬起头来,望前面,在马上看风景,从人群中穿过,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呢,你这样,怎么能体会得到?”
寒蕊心虚道:“我,我,这么多人看……”
“看就看,怕什么?”北良鼓励她:“让他们看看公主,看看你的幸福,有什么不好?!”
“可是,”寒蕊胆战心惊道:“我们这样,不是有伤风化……”
“我是你的驸马啊,又不是别人,他们又什么好说的?”北良笑道:“就算不是驸马,那又如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必起在乎别人的想法,只要自己快乐就行了!老是顾忌别人的看法,累不累啊——”
寒蕊有些傻了,北良的话好象全是道理,又好象没有道理,他的想法,虽然有些惊世骇俗,却让寒蕊感到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