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仙冷笑:“你不必与我说这些。
他的目的或许跟你、乃至你背后的势力都是一致的,但这并不是你与他‘交好’后,再利用他的理由。”
“如果我真的利用他呢?”戟长生突然靠近,随后在芜仙耳边低声道,“就像你的师父一样。”
芜仙闻言,瞳孔一缩。
戟长生看他的表情,耸了耸肩:“好吧,看来你知道这回事啊。”
芜仙忽然笑了:“你都能知道的事,为什么会觉得他不知道?
既然他知道,那你再说说看,他又为什么会答应师父的请求?
还是你觉得,一个能在奉神的针对之下屡屡挫败奉神之人,其实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戟长生眨了眨眼睛,向后退了两步,恢复了往日那副从容姿态:“你说得对。
所以你也该知道,只凭你我,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无论他是否选择帮助荒渊,我是否与他交好,难道又能左右他的决定吗?
其实你也在小看他啊,芜仙。”
“不。”芜仙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或许世间之事皆有利益和代价。可我与他之间,没有利益,只有彼此相交的情谊。
我帮他,也从不是为了他将来能反哺朝天神宗。”
“什么友谊,什么知己……这种话随口说说你就信了?”
戟长生对芜仙口中的“情谊”不屑一顾。
芜仙则深深的看他一眼:“或许,你以后就懂了。”
戟长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两人对峙时,远处的火光已然熄灭。
戟长生对身后的两个呆瓜招招手,不想再跟芜仙继续聊天。
这个昔日的竞争对手,现在好像脑子被什么东西锈住了似的。
“走了。”
…
另一边,朔衡收起圣火。
四周满是树木被烧成焦炭的气味,还夹杂着一股极其难闻的腥臭。
“既然来了,就别躲了。”
朔衡头也不回,他的身后却凭空出现了另一个人。
那人身穿一袭黑袍,手持两把弯刀。
在这短暂的、毒障被火烧出一个大洞的时候,月光撒下,在那双弯刀上映出了森白的冷意。
“奉神就选择这个地方来当做我的埋骨之地?”朔衡忽然笑了笑,“下次能不能挑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我不太喜欢这里的气味啊,真的很难闻。”
朔衡说着,悠悠的转过身来:“所以,只好委屈你替我死一下了。
某位…不请自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