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微笑着啧啧有声,喃喃自语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这妮子都如此泼辣,除了在小混面前犹有三分娇态,简直就是小辣椒一个!”
是夜,月黑风高。
原本温暖怡人的阳春三月,却因为一道突如其来的过境冷风,使得天气陡然转为料峭,彷佛又回到微雪之后的酷严寒冬一般。
小混在城中东大街的俞府里,安安分分地休养三天,终于偷得无影神偷丁莫空的心。
丁莫空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种种顽皮、胡闹,甚至异想天开的狂妄个性。
小混刚开始还颇为得意自己偷心的本领,岂料,丁莫空的父性一经引发,即成不可理喻的顽固。
小混气闷地坐在后院小厅里,抱怨道:“辣块妈妈的!天下哪有这种老顽固,连我吃饭睡觉都想管,我真怀疑丁仔在这种环境里是怎么活得这么大,他没憋死真是有本事,难怪他逃到苗疆,就不想回来。”
小刀呷口茶,轻笑道:“你说话越来越像老偷儿,谁叫你要自找麻烦,偷得别人的心,却付出自己的自由……”
他顿了顿,故意长长叹口气,调侃道:“唉!真是赔本的生意!”
小妮子故做无辜地眨着眼,明知故问道:“小混,你今晚是不是该去应劫?”
“废话!”小混没好气道:“好不容易知道那钱重的下落,你以为我会随便就放弃这个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
小妮子消遣道:“历尽千辛万苦?你说得太夸张啦!再说,丁老每个晚上都会到你房里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或是睡得安不安稳什么的……”
她似笑非笑地瞅着小混,狭笑问道:“你瞒得过丁老,溜出去应劫?”
小混怪叫道:“好呀!小妮子,你居然敢消遣我,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家法侍候……”
他邪邪笑着接口道:“嘴干想吃口水是不是?”他突然腾身扑向小妮子。
小妮子吓得尖叫一声,身形一晃,已闪往门边。
忽然——厅门砰的被人撞开。
丁莫空紧张地冲入厅里,急急问道:“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小混懒懒地往太师椅上一瘫,打着哈欠道:“我在做睡前运动,小妮子受不了刺激,想发泄一下,如此而已,没事!”
丁莫空眉头微皱道:“都快起更了,还做什么运动,小孩子应该上床才对!”
小混无精打采道:“知道啦!”
丁莫空又道:“今晚有点凉,被子得盖暖些,不要着凉了。”
小混睁只眼,闭只眼,睨道:“知道啦!”
丁莫空想了想又道:“要不要我叫人起盆火放在你房里?”
小混叹口气道:“已经有啦!”
丁莫空还想开口,却瞥见其它人正故做镇定地强忍笑意,他有些了然,只好道:“好了,快去睡,三更半夜别再聊天,没事我回去休息。”
小混懒洋洋地挥手道:“保重,不送!”
丁莫空甫出小厅,小刀等人已爆出哄然的讪笑。
小混重重一哼,大笑中的三人倏地收回笑声,他们可不愿在此时小混心情不佳时,再惹恼他,否则,今晚的戏可就没得参加。
小混环顾在场之人,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帮主偶尔吃瘪,岂是你们所能嘲笑,真是他奶奶的,不懂规矩!”
小混对随侍身后,未曾开口的哈赤勾勾指头。
哈赤连忙弯腰低头,仔细凝听小混的吩咐。
“你到相国寺去,把赤焰小子带来俞府后门等着,今晚我们去会那钱重,你就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