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拉着格瑞径自往门内行去,他大声道:“大红毛,你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最好客,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管他过不过年,反正咱们这些出家人凑一凑,就是一家人啦!“
格瑞前面一句听不懂,后面一句吓一跳,他不禁怔愕道:“出家?噢!不,我不是和尚!”
小刀走在他另一边,闻言轻笑道:“大红毛,你误会了,小混的出家,是指出外不在家的人,他说话时常打结,乱七八糟,你别理他。”
“打结?”格瑞的眉头却皱起来,他在心中暗自咕哝道:“说话要如何打结?奇怪,这些人说的话,为什么和我平常学的不一样?难怪亨瑞和他们在一起没多久,说话就已经有些不太正常,这种现象不太好……”
小混横肘撞了格瑞一下,奇怪道:“大红毛,你独自嘀嘀咕咕是在念什么咒?”
格瑞掩口地笑道:“噢!不,我不会妖法,没有念咒。”
他改变话题道:“亨瑞说仇人来这里,你和小刀去和他们决斗,怎么去那么多天,出了什么事?”
小混嘿嘿一笑,压低嗓门故作神秘道:“你今年几岁?”
格瑞虽然觉得奇怪,但仍然照实回答:“二十六岁!”
小混贼笑低语道:“很好,那么你已成年,待会儿有机会,我私下转播一场香艳、刺激的真实故事给你听,嗯!”
他故意暧昧地眨眨眼,逗得格瑞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皮条客!
至于小刀,却在目光触及小混投给他一个捉狎的表情时,俊脸没有由来的微热泛红,害他不小心被口水呛到,慌忙地一阵干咳,引得其它人报以好奇的眼光。
小刀强笑道:“没事,没事!”
他警告地瞪了小混一眼,却又无奈地暗自苦笑:“唉!这回糗大了!”
午夜,十二点整。
“劈叭!”的鞭炮声响彻云霄。
咆哮的风雪,掩不住街上的人大喊:“年来了!”的声音。
吃过年夜饭,送走李老板后,李记洋货庄的伙计也大都各自回去过年。
因此,偌大的一家宅子里,除了少数几个以店为家的长工外,就只有花厅里,这六名出家的人,围坐在一盆正燃着柏木块的火盆旁取暖。
熊熊的火光,浓郁的柏脂香,融聚在一种祥和、欢愉的气氛中。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正常。
唯一刺眼的,就是小混那种似倚似坐又非倚非坐的怪异坐姿。
他皱着眉,抱怨道:“他奶奶的,老哥,你哪里不好砍,非要朝我的尊臀下手,你该不是故意假藉中了迷术,趁机向我报复吧!”
小刀“噗!”地一声,将一口茶喷入火盆,“滋!”的一响,登时,水雾迷蒙,烟灰四溅,呛得众人又咳又扇。
小刀急忙高举右手,表白道:“老天明鉴,我绝对是无辜的,我若真的有意,自然会找更好的地方下手!”
他不怀好意地将眼睛往下溜去。
小混警觉叫道:“奶奶的,你敢!我还没生孩子,你就想断我的后!”
小妮子窘然啐道:“臭混混!你说话有水准点好不好,真受不了你!”
小混理直气壮地争道:“我说妮子,这可是有关咱们俩的终身大事,你怎么可以说我没水准,要有水准,我不就没啦!”
小妮子越听越不象话,羞煞、臊煞的一跺脚,扭身奔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一阵男人的哄笑。
小刀白眼道:“得了,你这小混混,什么时候你才会说些正经事?”
小混正经道:“我现在说的事也很正经呀!”
他攒紧着眉,小心地挪了挪臀部,换过一个比较不防碍伤口的姿势,咕哝道:“他奶奶的,都是衰蛇会惹的祸!”
格瑞经过和小混他们同桌共挤之后,总算比较适应小混他们这种怪异的说话方式。
他沉思道:“你们决斗赢了,那些仇人应该交出我家的财产,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