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训累了,问他:“梁青恪,你卑鄙。”
一直静默的那端此刻才开口,“陈洺问不见了?”
“你装什么?”何棠对他这种道貌岸然的样子厌恶至极。
梁青恪笑,“这位小姐,我认识你吗?”
“你什么意思?”何棠蹙眉。
“梁某至今未婚,何来夫人。”
她愣怔之际,话筒被夺走,“梁先生,是在抱歉,学生不懂事,私自闯入我办公室给您打电话,但确实也是我看管不力。”
看着上一秒在自已面前趾高气昂的领导,此刻点头哈腰,极力撇清关系,现在再待在这里,还不知道会怎样扯皮。
她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跑出办公室。
领导赶紧瞪秘书,叫他去将人抓回来。
口中却仍是谦词,“梁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会好好处理,该生品行不端,通报批评……”
对面将他的话打断,语气蕴着不愉:“我想我的夫人向我发脾气算家事,不知何时同品行不端挂上了勾。”
“啊?”领导吓得都失态,一时间竟然反问:“夫人?您是说,何棠是您夫人?”
梁青恪未答,只听一阵嘈杂后:“烦请替我留住她。”
领导嘴比脑子快:“好的,当然当然。”
挂了电话依旧是懵的,何棠是梁先生的夫人!
啊?不能吧。这两人是一辈人吗?
他又扭头看身旁余下的助理,示意他去知会对何棠务必客气客气再客气。
说完又摇手,“不不不,我亲自去。”
他向门外跑,还被门槛绊了一脚。
何棠找了间盥洗室躲,等脚步声不见了才出来。
从应急通道出了大楼,她望着眼前的大路,四顾迷茫。
梁青恪那样子分明就是不愿意放过陈洺问,她该去找谁?
其实她也只能找舅舅,可是自她记事就只见过舅舅一次,似乎是六七岁的时候。
印象里只记得他从一辆昂贵的轿车上下来,四周围着许多人,很高,长得很好看。
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因为妈妈长得就漂亮,作为她的亲哥哥肯定不会差。
其余的就再也没有印象了。
可是她从记事起,舅舅似乎待她一家都很冷淡,包括对妈妈。
之前总听人说妈妈结婚前舅舅是很疼妈妈这个妹妹的,疼到近乎是事无巨细的地步,可她见到的却完全相反。
起初何棠也奇怪,后来慢慢大了也想明白,大概是妈妈没有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而是嫁了父亲,舅舅生气了。
她不知道是否可以去找舅舅,因为当年她回内地的事情,舅舅从中出了很多力,消耗了太多情分。
本来舅舅也不待见他们一家,这次她不敢自已擅自作主。
想了一圈,她还是去电话亭给妈妈打电话。
“谁?”对面很快接起,是熟悉的温婉女声。
“妈妈……”她鼻子一酸。
听到是女儿,对面声音软下来,“糖糖?放学了吗?在学校怎么样。”
“嗯,放学了,挺好的。”她拨着手里的电话线。
知女莫若母,唐兰听出了女儿不对劲,再三追问下,终于问出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