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让我跪下的时候我的心情吗?你知道每个晚上我的伤口撕裂再愈合的痛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知道自已父亲欠债800万那天。
他将自已带回相山的别墅,按着自已的肩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按着她的脖颈的那一刻。
她难受到想吐,哭着在心里安慰自已,忍忍就好了,却没想过那只是开始。
只要她能忍,她就一直有东西需要忍。
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的方式,更不知道在那之后还有千千万万种方式。
这样,羞辱人的方式……
“你不知道。”
何棠看着他,眼中蓄了眼泪。
他当然不知道,他在掐自已掐到窒息意识涣散的时候,他彻底释放的时候,那双瞳孔里只有癫狂的快感。
像是一只全然被本能欲望支配的野兽,撕裂了在外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外衣,其余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人生因为遇见你,什么都变了,你要我怎么不恨你。”
梁青恪看着那道背影转身走远,轻声开口:“拦住她。”
话落,几个保镖就将她拦住,何棠转身就看见梁青恪瞳孔里压抑的癫狂。
“让开!
你又想把我绑回去吗?”
何棠不可置信望着他。
“别误会,我只是想同你解释。”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眼神中的癫狂已然散开。
他自问做不到放她就这样走,他不甘心就这样,不甘心。
“以后,不会了。”
他说。
“以后?梁先生还嫌害我不够惨吗?”
“为什么陈洺问可以?”
从昨天晚上压抑到现在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即使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可仍旧固执要问。
“没有为什么。
就算没有陈洺问也不会轮到你,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你。”
何棠将他所有想法扼杀。
“那我还要谢谢自已了。”
他忽然笑了,如果不是他强求,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他根本不会得到她。
“你疯了?”
“我疯了!
你第一天知道吗?”
梁青恪说完才发现自已又将一切弄砸,他闭了闭眼,“抱歉。”
何棠没说话,两人就此僵持。
他此刻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书,是一本简体翻译的《海底两万里》,这本像是小孩子读的,他一瞬间明白过来这本书大概和陈洺问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让开吧。”
何棠头也没回,生怕他又反悔一样,快步消失在了楼道。
梁青恪依旧立在那里,低头埋首,笑着笑着忽而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