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闺女张如意扯了扯三哥的袖子,一脸惊讶地说道:“哥啊,原来奶奶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家真的挺有钱呐。”
张平安点了点头,一脸憧憬地说:“嗯,我家有钱,以后我也要娶一个像大嫂一样的媳妇儿,长得好看又懂事。”
二嫂那样的,他可看不上,也就二哥那个没出息的“小鸡崽”才会娶。
张如意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心里满是不满。
六百六十块,这么多的钱,就给大哥订个婚一下子就没了。
凭什么家里的钱不给她这个姓张的花,反而给了那姓关的花!
平时她上初中,一个月就给她一块钱零用钱,有时候妈妈还要她省着点花。
可怎么省嘛,雪花霜一块二,洗面粉、洗牙粉、洗头粉……哪一样不要钱呀。
她可是个小姑娘,总不能和妈妈那种老女人一样,就用一块臭肥皂洗全身吧。
妈妈就是重男轻女,哼!现在对她不好,以后等她出息了,别指望她孝顺!
兰草娘儿俩来了不过十几分钟就走了,倒也没怎么影响到马春梅的心情。
这时候才下午四点多,可冬日的天,就像被谁提前拉上了黑色的幕布,冷飕飕的风一吹,愈发显得黑得早。
好在大院里人多,邻里们听闻马春梅家要给大儿子布置新房,都纷纷热情地赶来搭把手。
“春梅啊,这事儿可得大伙一起干,人多热闹,干活也快!”
“我来擦擦东西,保准给你擦得锃亮锃亮的,跟新的一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你帮一把手,我帮一把手,场面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男人们有力气,自然负责搬那些重物,女人们则心细,负责细心地整理物品。
不一会儿,新房里的东西就全被搬了出来,原本就不大的屋子,此刻空荡荡的,愈发显得狭小逼仄,墙角还积着些灰尘,在透过窗户的微弱光线下,清晰可见。
关三年扛着一袋石灰,脚步沉重地哼哧哼哧走进来。
他熟练地解开袋子,将石灰倒入桶中,然后加水开始搅拌。那石灰粉末一下子飞扬起来,呛得他直咳嗽,可他毫不在意,眯着眼睛,继续用力搅拌着,直到石灰变成均匀的糊状。
随后,他拿起刷子,蘸满石灰浆,开始往墙上刷。每一下都刷得很用力,也很仔细,石灰浆顺着刷子均匀地附着在墙上,原本灰暗斑驳的墙面,渐渐变得洁白如新。
床是接下来布置新房的重头戏。
这床是马春梅的陪嫁,承载着她年轻时的好多回忆,如今要给儿子用,她格外的上心。
床也不用全拆,只需把床身和床板分开就行。
几个壮小伙站在床的两侧,齐声喊着号子:“一、二,起!”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床身和床板倾斜着抬出房门。床身宽厚,在狭窄的过道里挪动起来可不容易,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碰到墙壁。
好不容易挪到地震棚,再将床身和床板精准地合二为一,稳稳当当地放置在棚内。
不到一个小时,床就搭好了,看着结实又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