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被拖出去了,凄厉的求饶声响彻半个萧府。
东院屋子里,烛火明亮。
萧老夫人起身:“月丫头由我亲手养大,她的为人我最清楚,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你,定是你主动触怒她。”
姜氏攥紧袖子。
萧老夫人道:“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如敢再犯,我定会把你逐出萧府。”
姜氏如坠冰窟。
姜氏僵直地靠在床榻上,萧老夫人离去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偌大的寝殿里只剩更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嘲笑她的狼狈。
姜氏哽咽,仰起头望着虚空,仿佛在和死去的县丞父亲对话:“父亲,您教我的诗书礼仪,在萧府根本活不下去啊。。。我想当人上人,我不想任人拿捏。”
无人回她的话。
姜氏闭了闭眼,她只能暂时安分下来,等生下孩子,她再为将来筹谋。
。。。
走出东院,萧老夫人疲惫地摁住眉心。
萧老夫人吩咐老嬷嬷:“送两个丫鬟去东院,好生盯着姜氏。她若安分守已,萧府只会留她。她若还妄想构陷二小姐,直接送出府。”
老嬷嬷搀扶着萧老夫人,担忧道:“可姜氏毕竟怀着将军的骨肉。。。”
萧老夫人冷冷道:“能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不缺她一个!用腹中孩子来构陷他人,实在不配为人母。”
老嬷嬷唏嘘不已:“夫人说的是。”
萧老夫人心里还是不畅快。萧老夫人知道自已已经上了年纪,总有离开人世的一天,护不了江初月太久。
姑娘家总要嫁人,有个可靠的婆家庇护,江初月的余生才能安稳。
萧老夫人思量片刻,问老嬷嬷:“听说孙家儿郎已经回京了?”
老嬷嬷点头:“奴婢前两日打听过,已经回京。”
萧老夫人道:“等月丫头脸上的伤好了,带她去孙家走一走。若是相看合适,早些把婚事定了。”
。。。
过了五日。
江初月脸上的巴掌印总算消失了,面颊如霜雪,白皙细腻。可江初月知道,脸上的巴掌印消失了,心里的巴掌印却永远留了下来。
“小姐,将军来看您了。”宝珠来禀报。
江初月放下手里的话本子。
自从那天挨了萧戟一巴掌,江初月就一直躲在屋子里养伤。萧戟来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他今日又来,实在没必要再拒绝。她和萧戟同在萧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太执拗。
萧戟大步迈进屋里。
江初月抬头,瞧见萧戟的右脸高高肿起,似乎挨了打。萧戟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似乎腰受了伤。
江初月吃惊,忙询问:“兄长,你受伤了?”
谁敢打玄武军的统领将军?
萧戟摆摆手,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今日在教场遇到巡查的谢临渊。他非要和我比划两招,误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