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立刻转了话:“王爷听错了。小女遭到贼人迫害,还望王爷救命。”
谢临渊别有深意说了一个字:“哦。”
音调刻意拉长。
谢临渊黑眸扫过江初月——真狼狈。
前些日子在湖心亭,江初月愚蠢地淋雨,狼狈不堪。
今日在长街小巷,江初月头发凌乱,同样狼狈。
回回见到她,她都是个倒霉的小可怜。
江初月已经站不稳,药效发作。她扶着摄政王的马车车轴,强撑着不让自已倒下。
刘青书带着小厮追上来。
他狰狞怒斥:“还想跑!来人,抓住她!”
谢临渊黑眸半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抬:“扔进护城河。”
立刻有暗卫鬼魅似窜出来,电光火石间,刘青云几人已被堵住嘴,扔进旁边滔滔流淌的护城河里。
江初月力气散尽,几乎撑不住。但她还是竭尽全力保持和谢临渊的距离,不敢靠近他。
谢临渊盯着她眉眼,细看了良久,缓缓道:“来人,送本王的爱妾——送江小姐送回萧府。”
江初月:“。。。多谢王爷。”
暗卫将江初月送回萧府,丫鬟宝珠和马夫也一并送了回去。
长巷四下安静。
谢临渊放下厚重车帘。王府管事恭敬道:“王爷,进宫的时辰已经耽搁了。皇上那边怕是又要生气。”
今日本是进宫议事的日子,谢临渊却不急,悠哉哉地在樊楼雅间饮酒,居高临下地望向雅间里的江初月。
喝完酒,谢临渊又静悄悄地长街尽头等着,等江初月送上门。
谢临渊指尖抵着眉心,目送江初月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真是蠢。”
也不知是说宫里的皇帝,还是说倒霉的江初月。
黑色马车缓缓行驶,朝巍峨皇城驶去。
。。。
江初月被送回萧府。
她误饮了蒙汗药,脑袋昏昏沉沉。萧老夫人察觉到不对劲,忙盘问缘由。
江初月本想隐瞒,但摄政王的暗卫嘴巴关不住,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讲了。
服下解药,江初月思绪渐渐清明。
她自知犯了错,歉疚地向萧老夫人请罪:“祖母,是我贪玩偷溜出府,才不慎中了招。以后没有您的允许,孙女不会再出门了。”
萧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闷在屋子里绣花看书,这得多闷?我如你这般大时,也经常偷溜出闺阁,人之常情。”
江初月时常溜出去,萧老夫人早已知情,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夫人出身将门,思想并不迂腐。
萧老夫人道:“下回你出门,我派两个会功夫的小厮一路护着。”
江初月鼻梁泛酸:“多谢祖母。”
不过,萧老夫人又仔细思索片刻,觉得其中门道不简单。她思忖着:“以往你偷溜出府,也没暴露身份来历。刘青书怎就知道你的行踪?”
萧老夫人察觉到猫腻,立即让老嬷嬷将府里今日外出的奴仆尽数找来,恩威并施盘问。
不多时,一个小厮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承认了他私传消息。
小厮磕头求饶:“是王夫人给小的五两银子。说只要小姐偷溜出府,就去刘侍郎家报信!老夫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