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上前,推开门,问屋里站着的两个男人:“你们刚才说什么。”
贺楼和军长都露出惊讶。
军长从姜野的反应中,知道了答案。
姜野确实不知情。
贺楼是单纯的慌乱。
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在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时候,忽然被揭露出来,即将发生的未知状况,让他心里充满了不安感。
他迅速上前:“你听我说。”
军长不便在场,留下句“你们慢慢聊”,就离开了。
贺楼向姜野解释:“我不是刻意要瞒着你,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更没想好该怎么跟你开口说这个事儿。”
姜野很努力,才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脑海中飞快闪过和贺楼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去过沂县。
见过她。
时间是七年前的八月中旬,那是她跟方国锋结婚的时候,而她怀上小方糖,正是结婚那晚的事。
眼底闪过不可置信。
还有世事无常人生多变的荒谬感。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嘴巴动了动,艰难的开口问他:“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难怪……
难怪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觉得格外熟悉。那个极尽索取,险些要了她命的人,竟是他!
贺楼眼底满是愧疚:“对不起。”
这是承认的意思。
姜野想不通:“怎么可能?那天晚上方国锋明明在的,怎么可能会换了人?”
方国锋是第二天才离开家的。
后来,她带着糖糖来投奔方国锋,方国锋虽然对她们母女很冷淡,可从来没表现出来糖糖不是他女儿的意思。
相反,她提离婚时,方国锋还强调过糖糖是他女儿。
贺楼说起七年前发生的事。
“那阵子有伙穷凶极恶的劫匪,他们四处流窜抢劫杀人,凶了至少十起案子,每个人手里都有枪。公安那边找部队支援,我带了一支特战队过去的。”
“一路追到了沂县。”
“他们大概察觉势头不对,扮成百姓,混到了当地村里。我和队员们分别到附近几个村里,挨家挨户的查。我和另外两个队员转了三个村,最后一个是你们村。”
“到的时候天快黑了,当时有家人吹吹打打的办喜事。”
“是你和方国锋,不过,我那时候不知道。”
“我当时随便从晾衣绳上扯了件衣服,想进去找人,刚到院里,就被吃席的人拦住了,说看我眼生。”
“我怕被发现,推说是外地来道贺的朋友。”
“结果他们非拉着让我喝酒。”
“我执行任务,肯定不能喝。我又担心推来推去的被匪徒发现,正好边上有人拿着个壶过去,我问他是水还是酒。他说是水,我就以水代酒跟他们喝了三杯。”
说到这里,贺楼闭了闭眼。
姜野问:“他骗你了,壶里不是水?”
贺楼摇头:“是水,但是那壶水里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