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养她这么大,便是让她这般威胁朕?”
宋识茵跪到脸色发白,刚刚开春,天气还没有那么暖和,更别说还在下雨,她冻到浑身发抖。
很快,她就倒在水中,雨露将她冲刷,临失去意识前,她还在呢喃:“我不想和亲。”
父皇根本就没有养过她,她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负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膳食被宋婉月故意倒掉,因此饿了一天的时候,他不在。
“我不想和亲。”
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宋识茵惊醒的时候还在念着这一句,她不要和亲,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想再死一次了。
“公主怎么了?”
惊雨听见房中一声惊呼,她立即进来,见到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很是担心:“公主梦魇了吗?”
“不怕,噩梦走开走开走开。”
惊雨念叨着,又立即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惊雨,你说,本宫和裴循会有可能吗?”
相比较嫁给旁人,她自然更想嫁给裴循,可他若是真的不愿意,她也只能放弃了。
“公主,会有可能的。”
惊雨不忍心说没有可能,她只能哄着人。
事实上,她觉得不可能,太傅大人二十有三都未娶妻,不是心理身体有问题就是心中有一个藏了很久的姑娘,公主怕是……没机会了。
“本宫会再努力的。”
“若到最后还不行,本宫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反正,嫁给一个自已不爱的男子,她也不会和亲的。
惊雨听着心惊,她不懂,公主那么执着嫁人是怎么回事?她问了,可宋识茵没有告诉她答案。
“给本宫梳妆,裴循也该来了。”
她要去见裴循。
今日她换了一身靛蓝色衣裙,绾了一个垂髻,今日,她不抹脂粉了。
“公主走慢些。”
惊雨见她走的急,知道她着急去见太傅,她忍不住在后面劝。
“你先去休息。”
她一个人等就好了。
还没有巳时,裴循应该过会才会来。
宋识茵站在一棵树下,她突然觉得,这里该打一个秋千架才是,这样,她才可以边玩边等。
巳时初,裴循终于来了,他看见站在树下的人儿时,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垂眸,眸中多了丝丝的复杂。
宋识茵这会也看见他了,她眼睛亮起,嘴角弯弯:“循郎。”
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竟然和循郎穿了同色系的衣裳,如此,他们就好像是一对。
裴循今日一袭靛蓝色长袍,腰间配白玉,头发用同色系玉冠束起,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有三的青年,反而像十七、八的翩翩少年郎。
“循郎今日真好看。”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她调笑着,语气激动:“循郎还说我们有缘无份,我们明明就有缘有份。”
裴循听完,脸色一冷,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端庄些?身为公主总是这般不知礼数,令人不齿。
“公主这几日无端旷学,该罚。”
他开始和她算账,他日日等了她那么久,她倒好,和人去马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