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无名无分的姘头◎
苏妙漪正要坐回圈椅中,听了这话,险些一个屁股墩坐地上去。不过很快,她就平复了心绪,不动声色地搭着扶手坐稳,“什么女贼,还能近得了你的身?”
“只能是内贼。”
容玠抿了口茶,瞥了苏妙漪一眼,“她如今还不肯承认。”
“……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苏妙漪故作震惊地,“我怎么可能做什么女贼,还轻薄你?”
容玠不作声。
苏妙漪又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喝多了,把梦当真了?好啊容九安,你脑子里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龌龊东西,所以才会做这种梦……”
容玠笑了一声,“确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
苏妙漪被噎得脸都有些泛红。
人不要脸,果真无敌。
好在容玠也有公务在身,没打算在知微堂与苏妙漪继续耗着。
只是临走前,此人招手将苏妙漪唤道近前,眼睛弯了一下,低身对她耳语道,“究竟是谁同你说,我宿醉后什么都不记得?”
苏妙漪瞳孔微缩,“当年在娄县……”
“娄县那次是装的。”
“……”
苏妙漪瞳孔震颤。
下一刻,容玠掰过她的下巴,俯脸吻住她的唇。
直到将那双桃花眸亲得有些迷蒙了,他才松开手,在她唇间喃喃道,“妙漪,尝过了便要认账……从此,容某可就是你苏行首的姘头了。”
语毕,容玠直起身,笑着用手指在苏妙漪呆若木鸡的脸上刮了一下,随即离开。
知微堂楼下,进进出出正在结账的客人就看见年轻的次相大人从二楼走了下来,行步如风,甚至还带着一丝与他秉性不合的轻快。
紧接着,一道咬牙切齿的尖叫声就像是追杀他的猛兽般,从楼上扑了下来,响彻整个知微堂。
“容、九、安!”
接下来这一日,苏妙漪都没下过楼,甚至没离开自己的隔间。
直到晚上知微堂打烊,她才总算宽慰好了自己。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她脸皮比容玠厚,那尴尬的就会是容玠而不是她。
回了修业坊后,江淼正在为明日的签售会做准备。她不愿在人前暴露自己的面容,所以早就让苏妙漪在现场为她准备了遮掩的纱帘,连面具都精心地打造了几个。
此刻她正一个个地往脸上试戴,对着妆镜问苏妙漪,“哪个好看?”
“……”
苏妙漪还在想着心事,没回答。
江淼撩开自己面具上的碎珠流苏,转头看过来,“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天推我落水的人抓到了?”
苏妙漪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该说不说,江淼这个江湖骗子有时候直觉简直准得可怕……
“抓是抓住,就是个寻常婢女,什么都没审出来。”
她到底还是没告诉江淼,这事和端王有关。
“审不出结果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寻常婢女?不肯交代的人才最可怕。”
江淼一语中的,不过她一门心思在面具上,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无所谓地继续把玩自己的面具,“反正等明日书一卖完,我就收拾包裹滚回临安了。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些,往后那些明枪暗箭的,可没人替你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