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问自然晓得这个道理,救死扶伤的医者不论男女。
要是等着看伤之人,性命危在旦夕,那定然二话不说,就请了老大夫去,可那位姜姑娘瞧着,实在无大碍啊。
况且公子亲口下的命令,是请来女医,也是顾及伤势就在心口附近。
“大夫,这可不行,没有女医,总该有女子学徒吧?”
“嚯,我们镇上就没有女子学医术的,小哥找错地方了。”老大夫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再拉扯下去的样子。
阮三问还想开口,身旁忽然走近一人,对方一掌将碎银拍在柜台上:“我来取昨日定下的东西,这是结款。”
“唉哟,姑娘,早准备好了。”
老大夫弯腰,从底下取出了一堆药包,捆扎在一起,递给了对方。
阮三问侧目过去,女子也瞥眼过来,竟是白日里见过的,那跟随在黑衣青年身边的人。
只见对方秀眉一扬,开口道:“我方才进门时就听见了,你要找女医,是为了给姑娘家看病吗?要是急得很,我可以帮个忙。”
华天曼也记得与对方打过照面,虽然一眼短暂,但她也注意到了一行人当中的姜唤绮,颈上带伤。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没让阮三问松一口气。
但他转念一想,就点头应下了:“那就多谢姑娘出手相帮,不知如何称呼?”
若是与其接触,说不定能知晓那黑衣青年的身份,也算解了公子的一丝疑惑。
华天曼不疑有他,一手拎起药包,冲阮三问道:“我单姓为华,你随意称呼。走吧,我跟你去。”
“好,这边请。”
阮三问果真带人,去回禀了谢昭远。
后者静坐在屋内,闻言,目光微动,轻轻一点头。
身旁的顾以山立即退到门外,无声传达了命令,阮三问领悟,转头请华天曼去往姜唤绮的客房。
面对如此繁琐的层层通报,华天曼却是一脸不在意。
接触过姜序砚后,她便晓得这些贵家公子们,就是规矩颇多。
华天曼一面暗自腹诽,一面看着阮三问抬手敲了三声房门:“姜姑娘,女医来了。”
姜?还是江?
华天曼眉梢微扬,自打与姜序砚相处后,她便对此字格外敏感。
胡思乱想间,客房门被轻轻打开,姜唤绮一眼看见了门外的两人,顿时多看了眼华天曼,心绪浮动。
这不是……三哥的同伴吗?他们怎么会请来对方?
姜唤绮飞快掩下思绪,微微一笑,请华天曼进了屋,阮三问则站在门外,没有跟进去,还主动关上了房门。
门一阖上,华天曼便单刀直入,上下扫了眼姜唤绮:“你身上哪里有伤,是颈侧吗?让我看看。”
“姑娘……”姜唤绮后退半步,避让开华天曼伸出的手,“我不知道他们请来了女医,实则我身上的伤势,已在愈合,没有大碍。”
“若是可以,烦请姑娘就如此回复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