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半晌,裴从闻轻叹一声,似乎是无可奈何,他败下阵来,解释道:“我今日来这,并不是要兴师问罪的。”
他摸了摸聂颂宁的头,“坐下陪我聊聊天总可以吧。”
凉亭中有一个圆桌,上面摆满了新鲜水果,还有一壶刚从冰窖取出的西瓜汁。
聂颂宁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身侧坐下,绞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从闻垂眸给她倒了杯西瓜汁,敲了敲桌面,将她从思绪拉回:“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问。”
“?”聂颂宁惊讶地抬眸,水朦朦的杏眸瞧着有些懵懂。
她还以为他会一直追问下去,却没想他什么都不问,这比起之前旁人的穷追不舍,逼问连连相反。
像是看出了聂颂宁的疑惑,裴从闻扬眉回了一句,“事情既然已发生,与其追问,我其实更想知道你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聂颂宁被裴从闻这一副好脾气地模样弄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干巴巴道:“这有什么好听的。”
“有啊。”
裴从闻撑着下巴看她,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炙热的光芒,“听伯母说,你途经蜀州,在那待了好几日,那里的人习惯吃辣,你可还吃得惯那里的吃食?”
“听从闻哥哥的话,像是挺了解那里的,你去过?”
裴从闻笑了笑,“当然去过,我在那待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
凉亭外的池塘长满了荷花,在燥热的微风吹拂下不断摇曳,有好几朵受不了酷热,蔫趴趴地低垂着。
忽然,池塘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惊动了本就已经蔫了的荷花。
“太子殿下,姐姐就在凉亭那,臣女带您过去。”
谢峤其实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这么久没见到她,也不知道她对他的戒备有没有减少,会不会再这么退避三舍。
今日军营那出了点事,有所耽搁,所以等处理好事情后,他才匆匆赶来聂府。
一开始本以为聂颂宁不会见他,可她的妹妹却突然出现,还热情地邀请了他进去。
裴从闻不是个古板的男子,他从军这么久,见闻并不少,不一会就将有些沉闷的气氛打破,逗得聂颂宁开怀了不少。
可就在他按住聂颂宁的手,制止她不可多饮冰镇的西瓜汁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动静,打破了宁静。
他当即往那边看去,迎面就对上了那双沉稳又冷然的黑眸。
“……”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半秒,两人眸底都带着清晰可见的警惕,霎时间剑拔弩张。
裴从闻微微皱起了眉,偏头瞥了眼身侧的聂颂宁。
聂颂宁美滋滋地给自已又倒了一杯西瓜汁,惬意地喝了一口,笑道:“最后一杯。。。。。。”
可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了池塘边的男子。
一身黑袍,气质孤冷,不是谢峤又是谁?
她瞬间就变了脸色,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满满的警惕。
谢峤站在不远处,清晰地看见了聂颂宁变换的脸色,差点就要气笑了,就这么区别对待吗?
他快步走到凉亭,克制地看着她:“怎么在外耽搁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