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像是早就猜到了聂颂宁会这样回答,敛了敛眉,也没再说话。
一开始他确实是想把外面的人全都拉进来,让聂颂宁看着他们是如何苦苦哀求,哀声连连地。
他就不信,凭她的的性子能放任不管。
可内心却有另一道声音在勒令制止他。
方才侍女与她的对话他当然听见了,所以思忖再三,还是不敢再用这种事逼她了。
“雨快停了。”
谢峤抿了口茶,抬眸望向天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聂颂宁只当作没听见,起身往外走,回了房。
昨日一整夜的噩梦让她仍心有余悸,她很清楚,谢峤既然抓到了她,就断不可能让她再离开。
如今大雨困住了他们,可雨一但停下,谢峤便会即刻出发,她必须做点什么。
这一思考,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聂颂宁似乎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刀剑相交的声音,动静很大,她瞬间就惊醒了。
聂颂宁连忙下床穿了衣,靠近门边想看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刚一靠近,一把尖锐的长剑便猛地刺穿了门窗,她迅速往后退,长剑划过她耳下,碎发应声而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一脚踢开,谢峤浑身戾气踏入房内,见她醒了,连忙把她护在身后:“你还好吗?”
聂颂宁还未来得及说话,外面蒙着脸的黑衣人便再次蜂拥而来,直直朝他们逼近。
他们的剑法刁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谢峤之前的旧伤未愈,再加上聂颂宁在,身法不能完全施展开。
这么多黑衣人联手,他刚开始还能应对,但时间越来越久,他便逐渐落于下风。
黑衣人好像很是了解谢峤,见他换了个剑法,瞬间就明白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当即越挫越勇。
有一个黑衣人抹了把唇边的血迹,厉声道:“他快支撑不住了,给我上!”
聂颂宁飞快往外看了一眼,看清局势后,瞳孔一缩——只见原本整洁富丽的院子,如今已宛若地狱!
暗卫与黑衣人剧烈缠斗,激起的剑气划破雨水,它们争先恐后地往下降落,洗刷着院内的尸体。
一时间血腥味弥漫,像极了一条血河。
一道剑影闪过,她瞬间回神,黑衣人趁谢峤被牵绊住,连忙往她身边靠近。
聂颂宁快步躲闪着,可这黑衣人武功高超,岂是她能抵挡得了的?长剑眼见着就要刺中她。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黑衣人明明即将就能得手,可他却迟缓了一步,等谢峤处理完那边的黑衣人时,便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身体比思绪更快一步做出了选择。
“噗呲——”
长剑刺中血肉之躯,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剑柄往下流。
黑衣人眸光寒冷,看着挡在聂颂宁面前的谢峤,嘲讽地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拔剑,鲜血四溅!
谢峤踉跄退后几步,提着的剑顺势掉落在地。
黑衣人似乎还要上前,外面醉剑终于将所有黑衣人都清剿完,正要前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