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犯蠢。。。。。。”
夜色越来越浓,连繁星都悄悄隐了起来。
谢峤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喘息着。
过了好久,他才抬起手揉着眉心,脑海依旧回荡着梦里最后的话。
那些话似乎在脑袋中炸开又重组,如此反复,折磨着他的脑神经。
殿内静悄悄地,唯有外面偶尔几声鸣啾。
他掀开被褥,披了件外袍往外走去,神色有些冷戾。
守在外面的福元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见动静立刻就醒了,见谢峤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来,连忙道:“殿下,深夜寒凉,老奴去给您取件厚实的外袍。”
“不必了。”谢峤的声音听着比深夜的风还要冷,“别跟上来。”
他原本只是想出来喘口气,可走着走着,却倏地停下了脚步。
望着眼前的寝殿,谢峤的脸色有些怪异,那是他让人给聂颂宁备的新住所。
梦里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声声回响。
他对聂颂宁有别的感情,他很清楚,但他并不认为她能永远抓住他的心。
死在他手上的人都骂他薄情寡义,冷血无情,是个残暴到可怕的人,就连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已冷漠得过头了。
可梦里的“他”却说,他会后悔。
可笑,谁都会后悔,他也绝不会后悔。
聂颂宁知道他在算计她又如何,她还敢给他脸色看不成?
月色皎皎,将他孤寂的影子拉得长长地,春风一阵又一阵,他脑袋的烦躁被吹得支离破碎,
忽然鬼迷心窍,他上前几步,走到了寝殿外。
寝殿的窗似乎没关好,夜风不断拍打着窗棂,嘈杂又难听,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谢峤沉着脸正欲离开,却在那时,借着月光透过窗棂看清了里面的模样。
格局与之前一模一样,就连桌面上杯子的摆放角度都一样。
床榻上空无一人。
谢峤静了半晌,走近了些,看清里面当真无人时,脸色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他也不知道自已究竟在气什么。
是气她不知好歹,还是气她依旧抗拒的态度?
还是。。。。。。
。。。
聂颂宁醒来后,谢峤已经出去了。
烧尾宴定在夜晚,所以她也不急,简单洗漱完之后,便去忙活了,期间福元过来找过她一回,是问她为何不搬过去寝殿。
聂颂宁默了一会,随后笑道:“等我忙完这一会,就去搬。”
福元点了点头,像是怕她忘记,未了又再三叮嘱了一句:“还请聂姑娘快些,奴才还等着去给殿下回禀。”
只是她今日还是没搬成功。
本是打算午时休息去搬的,但今日小厨房突然炸了锅,摆在不远处的糕点沾染了许多灰尘,是吃不得了。
每次谢峤赴宫宴都会先吃点东西,根本不会吃宴席上的膳食。
糕点制作起来极其复杂,眼下小厨房忙成一团,她被叫去帮忙。
等她想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跟福元说了声,便回了玉兰阁,让竹心给她梳洗打扮,去赴了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