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庆功宴的幕后之人虽已查清,但终究是皎皎受了挑拨,这才酿下大祸,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自已的过错,一心悔过。”
“皎皎平日最是敬重祈安这个兄长,如今两人心生嫌隙,伤了兄妹之情,我这个做母后的瞧着也很不是滋味。”
她今日穿得很朴素,头上甚至都没戴什么首饰,身子也憔悴了许多,像极了一个忧思女儿的普通母亲。
太后冷厉的眸子不禁柔和了一些。
皇家人往往重视不可得的东西,她亦是,最是重视亲情。
最后,她还是松了口:“庆功宴之事过去了就别提了,等过阵子哀家再替你去跟祈安谈谈。”
夏皇后脸上立即浮现欣喜:“谢母后。”
“起来吧,跪在这成何体统。”
文绮将她扶起身,坐了下来。
“下个月泓仪便及笄了吧?”太后放下茶盏,看了眼端坐着的夏皇后。
“是,劳母后挂心了。。。。。。”
太子妃一位在京中贵女中可是香饽饽,夏泓仪这么有自信,一是因为她是皇后侄女,身份贵重。
更重要的是当年谢峤羽翼未满时,曾在军营里受过夏泓仪父亲的恩惠。
这些年关于此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谢峤却从未澄清过,这其实也算变相的认可。
只待下个月夏泓仪及笄,她便求太后赐婚。
对于夏皇后打的主意太后自是知晓。
但夏泓仪在她心中形象不错,端庄得体,贤良淑德,在京中贵女中也是佼佼者,是能担得起太子妃之位。
且谢峤似乎也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种美事太后自然愿意做,她笑了笑:“若泓仪愿意,下月哀家便做主,赐她一门婚事,不知她是否愿意?”
夏皇后顿时喜上眉梢,端庄都顾不上了,她连连笑道:“那自然是愿意的!”
太后虽没明说这是与谁的婚事,可满朝上下又有谁的婚事能让太后如此上心?
太后成全了一桩美事,心情大好,连带着身上的病气都少了些。
忽而一名宫婢上前,她跪下道:“太后娘娘,贤贵妃求见。”
太后脸上的笑意一顿。
若说她不喜夏皇后,完全只是因为她看似端庄,心思却颇多,但好歹也是她替皇上选的皇后,不至于过多讨厌。
可贤贵妃不一样。
她出身虽低微,却有哄得皇上独宠她的手段,且盛宠不衰,可见得她城府究竟有多深?
但她偏偏长得娇娇弱弱地,一惯我见犹怜的姿态,行事却周到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反而深得人心。
太后不喜她,与她发生过多次冲突,若不是怕因此与皇上离心,她定然不会任由她继续留在宫中。
“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