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谢峤忙完回了广阳殿,福元上前接过谢峤脱下的外袍,外袍上沾了血迹,血腥味很浓。
福元弓着腰:“殿下,水已备好,可以沐浴了。”
“嗯。”
他沐浴完后,宫婢正在给他铺床,等铺好床,宫婢低着头正欲退下,谢峤却皱了眉。
“她呢?”
即便没有说出名字,她们也知道指的是谁。
宫婢恭声回道:“回殿下,殷姑娘已经歇下了。”
意思就是,他回来了,她却在呼呼大睡?
谢峤有些不悦,他这么久没回东宫,她就没有想起过他?
他就不信他回宫她会不知晓。
那日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信誓旦旦称一定会伺候好他,简直满口谎言。
一旁的福元见谢峤脸色不怎么好,连忙出声解释:“殿下,殷姑娘病了,是怕过病气给您,这才没有过来。”
“病了?”谢峤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可有请太医?”
福元一愣,连忙跪下:“奴才办事不力,只是送了些药过去。”
初春多风寒,许多宫婢也都是病过一场,但正常干活也都是没问题的。
东宫如今没有妃嫔,谢峤连个暖房的丫鬟都没有,所以他才一时忘记姑娘家生起病来,可是娇贵得不行。
谢峤眉间隐隐已经不耐烦了,他冷声:“罚俸半月。”
福元连忙道:“是。。。。。。”
身后跪着的宫婢也同样被吓得不轻,但比恐惧更多的还是震惊。
福元公公可是在殿下小时候就一直跟着的太监,这情分可比不得普通奴才,如今殿下却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便要惩罚福元公公。
这殷宁惹不得。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一想法。
。。。
聂颂宁依旧晚起了。
她慢吞吞收拾着,无视身后小云子的催促:“我的姑奶奶耶,殿下还在等你,你倒是动作快些啊。。。。。。”
面对小云子急得都快火上眉毛,聂颂宁反而平静得吓人:“快了。”
外面的事不够他忙的吗,喊她过去干嘛?
昨日谢峤回来的时候她是真不知道,这几日她生怕小雪又给她下什么药,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昨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就听说谢峤回来了,还点名让她过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