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收回视线,瞥了眼桌子上的汤羹,冷声:“滚。”
夏泓仪一愣,立刻柔声道:“那殿下要趁热喝,泓仪就先回椒房殿给姑母回命。”
。。。。。。
等出了东宫,夏泓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
婢女银云跟在身后不敢说话,等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夏泓仪才停下脚步,毫无预兆地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似乎是觉得不够解气,又一脚踹在银云下腹上。
银云被踹倒,连忙爬起身跪着,连咳都不敢咳几声:“求小姐饶命。”
等心口那股恶气消散了些,夏泓仪用脚尖勾了勾银云的头,冷笑一声:“没出息的狗奴才。”
随后不管她,转身离开。
银云的发鬓被踢乱,头上的珠花掉了下来她都来不及整理,连忙跟上夏泓仪的脚步。
“若不是姑母一定要本小姐嫁给谢峤这个贱种,本小姐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他?他连起云哥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夏泓仪身上的温婉贤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滔滔不绝的恨意,秀美的脸因此扭曲了几分。
银云根本不敢劝,只能小声道:“小姐,宫中人多眼杂,这些话还是少说吧。。。。。。啊!”
银云捂着右脸,憋着眸中的泪水看着夏泓仪。
夏泓仪冷笑着打量她:“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小姐指手画脚。”
她上前挑起银云的下巴,恶毒的话一字一顿地从她口中说出,“怎么,觉得委屈了?”
“奴婢不敢。”
夏泓仪收回手,慢悠悠地拿手帕擦着自已的手指:“谅你也不敢。”
“若不是银翘不在,本小姐怎会带你进宫,你给本小姐老实点,若是有半句风言风语传进了姑母和父亲耳中,本小姐定让你生不如死。”
银云低头咬唇:“奴婢知晓。”
。。。
聂颂宁出了书房后,就被醉剑从密道送了出去,等出了密道,聂颂宁才看见外面守着的竹心。
“小姐,您还好吧?”竹心快步上前扶着聂颂宁的手,担忧道。
聂颂宁摇了摇头,提着的心总算落下。
醉剑行了一礼,道:“聂姑娘放心,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
聂颂宁掩下情绪,回了一礼,淡声道:“麻烦你了。”
旋即拉着竹心快步离开了此地。
醉剑看着聂颂宁头也不回的背影,只觉得这聂姑娘似乎变了许多,不仅气质多了几分沉稳,周身的气场也变得冷然了许多。
他摇了摇头,将疑惑甩出脑袋,便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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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玉兰阁,聂颂宁惊恐的心才落地。
“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了?”竹心一脸焦急。
她与聂颂宁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关系更似姐妹,自然看出了聂颂宁这明显不对劲的反应。
聂颂宁接过竹心递上的热茶,饮了一口,滚烫的热水终于将她冻到极致的身体暖了几分。
她简单将东宫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将茶杯放下,美眸望着窗外,坚定道:“我们要寻个机会出宫了。”
眼下谢峤这厮不知怎的情绪起伏不定,且对于今日之事他也没有处置。
不知道他日后要如何发难她。
竹心自然不会对聂颂宁的决定有意见,只是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觉得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做下如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