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心里很清楚,冯彬之所以这么急,就是为了报复她。
如今宋姑娘遭此劫难,完全是她造成的,所以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冯彬本就理亏,再加上周围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他憋着脸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珊珊冷笑一声,没再管她,进屋拉着聂颂宁就往她家中走,竹心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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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峤没日没夜地赶路,途中历经大雨瓢盆,他非但没耽搁,还硬是把快四日的路程缩短到两日。
等到了灵溪镇时,已是天黑。
醉剑策马到谢峤身边,恭声道:“殿下,属下已经查出了聂小姐的住所。”
谢峤紧紧握着手上的缰绳,眸底的冷意瘆人。
这几日他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从一开始的愤怒,满腔恨意,到最后渐渐演变成——要是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聂颂宁确实死了,他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会发了疯地受不了。
一路上两种情绪交织,将他的心拆了又拆,又一步步重新组装。
直到醉剑带回来消息,聂颂宁确实在灵溪镇,他死灰的心才总算恢复了心跳。
他毫不犹豫,策马飞奔而去。
……
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拍门声,让院内冯彬摔盆栽的动作一顿,他有些疑惑,往外喊道:“你谁啊!”
听见这个声音,外面的拍门声倏地停了下来。
见没再有动静,冯彬皱眉骂了几句,搬起盆栽正要继续砸,大门就在这时被猛地踹开。
冯彬被吓得手一抖,盆栽掉落在地,碎片溅得四处都是。
他愤怒回头,“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小爷面前撒野——”
话都还未说完,一道疾风般的身影闪现,又准又狠地扼住他的脖颈,冯彬脸色瞬间涨红,视线开始逐渐模糊。
恍惚间,冯彬看见一个身形挺拔,墨色锦袍的男子被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簇拥着走近。
那个男子浑身充满煞气,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他在不远处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薄唇一启一闭,嗓音森寒无比。
“你是谁,聂颂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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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颂宁被白珊珊带回她家,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她却提不起劲来。
她趴在窗边,愣神地看着外面的大雨,只觉得胸口闷闷地,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无端来的烦闷,根本找不出缘由。
白珊珊敲了敲门,听见应允后便推门而入,见聂颂宁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轻声道:“还在生气吗?”
聂颂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细声解释了一句:“没有,只是这雨声错乱无序,听着属实让人烦躁。”
看着窗外的大雨,白珊珊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道:“既然你睡不着,那你可否帮我看一下今日刚送来的首饰,款式太多了,我有些捉摸不定。”
这也不算什么事,聂颂宁没有犹豫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