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去把丢失的药瓶捡到,快速跑了回来。
“。。。。。。”谢峤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聂颂宁被他盯得瘆得慌,扶住他的手臂,道:“你还有力气吗?这里实在目标太大了,我带你离开这。”
被牵扯到伤口,谢峤闷哼一声,大豆般的冷汗顺着下颌流进锁骨。
聂颂宁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也顾不得什么,伸手探在他的额头上,才发现他身体凉得吓人。
“你受的伤很严重?”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
要不是受伤严重,他怎会瘫在这一动不动?
借着月光,她这才模糊地看清谢峤腹部那一大摊血迹。
嗅觉像是刚开发一样,在知道他受伤严重后,那股血腥味浓得让她指尖不由一抖。
见她一瞬间就没其他动作了,谢峤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狭眸紧紧盯着她:“你后悔了?”
知道他受伤严重,可能真的会死,所以她后悔了?
那目光即便是聂颂宁没看清,也能察觉出那股狠厉。
她动了动手腕,没挣脱开,最后无奈道:“殿下,方才是你让我走的,怎么成我后悔了?”
“。。。。。。”
见谢峤不说话,聂颂宁也不想继续在这耽搁下去了,她扶起他:“你知道醉剑会去何处找你吗?”
刚才发现这边寂静无声,刺客要么离这边远,要么就是已经被全部抓了起来。
如今谢峤重伤,局势也尚且不明确,她只能等醉剑来找他们。
谢峤动了动唇,最后缓声道:“右边直走。”
聂颂宁应了声,随后扶着他往那个方向,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诡异地安静。
夜色越发浓郁,距离刺杀已经过了好久,这边寂寥无声,连一盏灯笼都没有,黑得让聂颂宁有些发怵。
要不是身负重伤的人是谢峤,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想引她来此地,然后一刀捅死。
谢峤越走越慢,连呼吸声都虚弱得微乎极微,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才会有的反应,心底顿时急成一团。
“你撑住啊,别睡。。。。。。”
意识逐渐朦胧间,谢峤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颊,语气听着很焦急。
他掀开眼皮,下意识斥了一声:“你竟然。。。。。。敢打孤。。。。。。”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聂颂宁狠狠地白了一眼他,心底也同时觉得悲凉。
前世谢峤对她就是如此,无论当时有多宠她,他刻在骨子里的尊卑理念却始终改变不了。
他可以纵容她,却不会过于骄纵她。
她没喊过他全名,也没在他身上获得过真正的安全感。
因为她知道,谢峤的心是永远不会为一个人停留的。
就好比现在,即便他已经快缺血晕了过去,也不会放纵她对自已不敬。
这也是为何她知道谢峤对她与以往不同,也不会有别的想法,即便没有母亲这件事,她也不可能再次迷失在其中。
他们又走了一会,蓦然,不远处传来动静,聂颂宁身形一僵,冷汗瞬间飙升,头皮发麻。
她停下了脚步,冷静地说:“你先在这待着,我去探路。。。。。。怎么了?”
谢峤,“别去送死。”
确实,如果那人真是刺客余党,能活到现在的定然武力高超,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跑过去无疑送死。
可他们的距离不远,如果继续待在这,也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