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皆没有说话,四处静悄悄地。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起来,宫人们此时还没来得及挂这里的灯笼,所以视线开始有些看不清。
在前面带路的宫婢忽然消失不见,聂颂宁刚有反应,许竹漪倏地从头上拔出一个簪子,狠狠抵在聂颂宁脖子上。
她的声音带着阴狠:“别动!”
聂颂宁眉眼一跳,语气听着有些慌乱,手却伸向衣袖:“你。。。。。。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许竹漪扣住她,将她往另一边带。
借着微弱的光,聂颂宁看清前面竟是一个小池塘,池塘上已经长出了睡莲,在幽幽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发簪死死抵在她脖子上,只要她微微一挣扎,锋利的发簪便会扎破她的喉咙。
聂颂宁很轻地呼了口气,“你究竟要做什么?我记得我与你无冤无仇。”
“怪就怪你不该与静王扯上关系,我被逼得太紧了,已经没有办法了,你别怪我这么做!”
她的声音听着都有些邪魔了,像是狂喜前最后的绞杀:“放心,你是不会死的。”
她紧紧抓住聂颂宁的手,正准备用力一推。
却在那时,聂颂宁不知何时从袖子里取出一包迷粉,趁着许竹漪推她之际,猛地往后仰,随即利落一扬!
许竹漪吸入迷粉,还未有什么反应,就被聂颂宁一同拽入了池塘。
池塘的水冷冽如霜,聂颂宁呛了几下,大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许竹漪被这突然改变的局势吓了一大跳,她不会水,越着急就陷得越深,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剧烈扑腾着。
眼见着她就要撑不住,聂颂宁无意地拽了她一下,她挣扎着从水下又浮了起来。
“有没有人啊。。。。。。救命。。。。。。”
未及说完,池塘边传来“扑通”一声,不远处游来了一个人,聂颂宁见此,微微离远了些,假装沉了下去。
接着微光,她看到了许竹漪被救起。
不知是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人被救起后,远处浩浩荡荡地走来一大群人,无数灯笼挂起,原本幽暗的地方瞬间亮如白昼。
圣上沉着脸站定,视线盯着岸上的两人,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起云搂着怀里不断发抖的人,替她挡下这数不清的目光,微微喘了口气才道:“父皇,她无意落水,儿臣只是在救人。”
“救人?”圣上死死盯着他怀里的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知道静王一直都不满意他给他安排的婚事,对许府小姐也都是冷冰冰地,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许府对谢起云扩大势力有利,他不可能由得他胡闹。
如今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此亲昵!
“她是谁?”
谢起云迎着圣上的目光,语气执拗:“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请恕儿臣不可告知。”
见他如此护着她,圣上几乎要被气疯了,立即就笃定是那女的勾引了谢起云,才让他如此忤逆他。
圣上怒喝道:“来人,将他们拉开,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勾引静王!”
见有人上前,谢起云急声道:“父皇不可!聂府虽并非名门世家,但在京城好歹是有头有脸地,怎可如此。。。。。。”
此话一出,原本冷着脸看戏的谢峤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