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听见应允后,醉剑推门走进,在谢峤身旁低语了几句,谢峤听完后眉毛很轻地挑了一下,聂颂宁偷偷瞄了一眼,却被抓了个正着。
聂颂宁轻咳一声,连忙低头继续喝茶。
谢峤移开视线,淡声道:“让他去隔壁候着。”
“是。”
有人来找谢峤?
聂颂宁眼珠子转了转,将茶盏放下:“殿下,阿舟方才受了点伤,他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可否让臣女送他回府?”
说完,撞了撞殷舟的腿。
殷舟特别够意思,也不酝酿情绪,当即就咳了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方才遭遇了如此大事,草民还有些心有余悸。。。。。。殿下可否通融一下。。。。。。”
谢峤眉眼平稳,也没出声,就看着他们演。
两人越演越尬,最后聂颂宁尴尬地闭上了嘴,垂下了眸子,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方才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光芒。
“可以让你去。”
“那臣女就不打搅殿下了。”
聂颂宁内心草长莺飞,行了一礼后,当即就要离开,也顾不上殷舟,将用完就丢之举运用得无比流畅。
谢峤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子,两人的动作一僵。
聂颂宁僵着脖子缓缓偏过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殿下还有何事?”
她方才只是在试探,却没想他当真就答应了,既然能回去,那她自然就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急什么?”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察觉到谢峤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之后,神情瞬间变得乖巧许多:“哦。。。。。。”
谢峤扫了一眼醉剑,醉剑迅速拉走了殷舟。
一室忽然寂静。
京城接连几日都是阴天,阴沉沉地,天空一片灰白,雅间的窗棂即便开到最大,屋内的空气都还是黏糊糊地。
谢峤靠着椅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神情有些冷肃。
淡淡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勾勒出他清隽的轮廓,无情的薄唇微微抿着,就这么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她。
只与他对上一眼,她的脊背就忍不住紧绷起来。
她何时又惹了他?
这一眼神她可太熟悉了,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思考,她便上前走到谢峤身侧。
姝丽的小脸无辜极了,睫羽忽闪,她试探性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袍:“殿下?您既然有事,便去忙吧,无需管臣女的。”
谢峤瞥了眼被拽动的地方。
说真的,他特别讨厌别人碰他。
但那双素净小巧的手与墨色的衣袍纠缠在一起时,金丝所绣的蟒纹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活过来,然后死死缠绕住那双娇嫩的手。
越是挣扎,就被勾得越紧,即便她惧怕地不断颤抖,求饶,他想,他也不会心软半分。
这怎么能讨厌得起来呢?
“你这是在。。。。。。”谢峤瞧着眼前那张乖巧的脸,嗓音淡淡,“利用孤?”
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尤为缓慢,尤为危险,像是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回答。
若是得到的答案他不满意,他便会掐死她。
聂颂宁登时瞪大眼:“臣女哪敢?”
“你不敢?孤看你刚才走得挺溜。”若不是他敲了桌子,恐怕人影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