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如今被谢峤如此欺辱,但她却仍然是聂府唯一的嫡女,父亲官职虽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睬她一脚!
经过小雪这一遭,原本对她有些不满的宫婢也不敢惹她了,分给她的活少了许多,聂颂宁一早上过得还算悠闲。
谢峤今日似乎很忙,一日都没有回东宫。
广阳殿的宫人也没因此犯懒,依旧井然有序地备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动静,是谢峤回来了,宫人立即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谢峤步伐极快,路过聂颂宁时裹着一阵寒风,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
福元公公弯着腰跟上,恭声问道:“殿下,是现在传膳吗?”
“嗯。”男子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
福元目送谢峤进殿后,便转身道:“传膳,动作麻利点。”
宫婢规矩应了声,立即往小厨房走去,聂颂宁正要跟上,福元却叫住了她。
聂颂宁脚步一顿,转过身:“公公有何吩咐?”
福元精明的眸子看着她,笑呵呵道:“去打盆热水过来。”
“。。。。。。是。”
聂颂宁接好热水送进殿,看见谢峤换好常服走来,她低着头将小盆放好,轻着嗓子:“殿下,请净手。”
他站着没动:“帮孤。”
聂颂宁睫羽颤了颤:“是。”
她将手帕浸湿,款步走到这尊大佛前,低头拿起他的手飞快擦着。
“好了,殿下。”
谢峤看着动作快得就要起飞的人儿,语气淡淡,“曲秋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
一句话就把聂颂宁的动作给定住了。
曲秋领她来东宫,也就自然是她教她做事,对于这个曾经帮过她的人,她并不想连累。
所以只能再次拿着手帕上前,这次谢峤配合了许多,主动伸手。
常年习武的手布满老茧,上面还有好几道未结痂的小伤口。
但他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匀称,脉络分明的淡青色青筋瞧着令人血脉偾张,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
他站在她身前,颀长的身形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内殿来来往往的宫婢有条不紊地布膳,周遭的忙碌声不断响起在耳边。
谢峤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她眉眼平和,垂着眸子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已的手,明明一声不吭,却让人觉得乖巧得过分。
擦完后,聂颂宁松了口气。
手帕抽走时,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似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心。
这力道与其说是碰,更像是摸。
它轻飘飘地,像是不小心,但又像是故意为之,她只觉得手心像被羽毛挠了一下,酥酥麻麻地令她浑身难受。
聂颂宁僵硬了一瞬,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在、在、在、勾搭她?!
她飞快收回手,将小盆拿好,闷声道:“臣女可以走了吗?”
谢峤目光从她紧绷的身子离开:“下去吧。”
听此,聂颂宁忙不迭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