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竹漪有些古怪地看了眼身侧的男子,即便心中不情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她起身行了一礼:“给殿下请安。”
谢起云摆了摆手:“平身。”
聂颂宁才松了口气。
无人注意到,高台上那原本端着清风霁月的太子,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旁人看不出,但却逃不了他的眼睛。
聂颂宁分明在看见谢起云的时候情绪不对劲,而且谢起云刚才明明没看一眼身旁之人,恐怕许竹漪行了礼他才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他们认识。
谢起云坐下后并没有什么举动,而是等歌舞再次响起时,侧着身子,将一个小瓷瓶放在聂颂宁桌上。
聂颂宁一愣,立即将小瓷瓶推回去:“殿下这是何意?”
谢起云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道:“那医女来禀,说你并没有去太医院。”
说完再次将小瓷瓶塞到聂颂宁手上:“这个擦在伤口上有极佳的效果,莫要留下疤痕。”
聂颂宁还想推辞,谢起云换了语调,故意道:“你若是不收,便是故意想留下疤痕,想讹本王是吗?”
“那自然不是。。。。。。”聂颂宁连忙否认。
“那你就莫要再推辞,本就不是些什么贵重的东西。”
聂颂宁垂着眸子想了下,她将小瓷瓶放好,道:“那臣女便却之不恭了。”
坐在谢起云身侧的许竹漪打量了两人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清亮的眸子闪了闪,扬起笑容,主动开口:“你便是聂姑娘吧?”
聂颂宁看了眼她,并不想惹她误会,所以笑得有些疏离:“见过许小姐。”
对于许竹漪的事,她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只是隐约听闻她并不愿嫁给静王,两人成婚后也是相敬如宾。
如今许竹漪主动搭话,定然不是这么简单。
许竹漪示意身边伺候的宫婢给聂颂宁倒酒。
“我们虽同在月林苑给五公主当伴读,但却未相识过,今日相见既是缘分,聂姑娘,竹漪敬你一杯,就当补了这同窗之谊。”
她们之间哪有什么同窗之谊。
月林苑多的是看不起她的人,许竹漪虽说不一定在其中,但也确实没必要结交。
但也不能表现得过于冷淡,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笑了笑:“最近受了些风寒,还没好,颂宁便以茶代酒,还望许姑娘不要介意。”
许竹漪轻笑一声,脾气很好:“那自然是不会。”
谢起云看了两人好几眼,总感觉她们之间的气氛怪怪地,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殿中央的舞姬越跳越卖力,气氛如火如荼。
但聂颂宁这边就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