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她:“谢芫总是让我把脾气收一收,这几日我也在不断学着收敛,想着总要做出什么改变,至少让你不要再这么恨我。”
“。。。。。。”
“可是我这性子生来就是如此,若是软一点,早就被皇宫那群豺狼给活剥了。。。。。。哎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干笑几声,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日真的没想逼你的。”
谢峤生来就是太子,身份尊贵,可这份尊贵没过多久就被母亲的死亡打破了,从此被帝王打着锻炼他的名号对他弃之不顾。
早在很早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利,心底只有他自已。
他步步为营,精准地算计着周围能用得上的人或物,如此造就了他自私偏执的性子。
凡是他想要的,他都要收入囊中,根本不会思考究竟能不能去强求。
但却偏偏栽在了聂颂宁手里。
步步深陷。
聂颂宁还是没说话。
谢峤抬眸看了眼天空上的繁星,轻声解释道,“今日是我母后的忌日,哦,不对,应该是昨日。”
聂颂宁握着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抬眸看了眼他。
“本来想好好磨一下你,让你心甘情愿跟我去祭拜一下母后,可这时间太紧了,没想到最后还是逼了你。”
他在烟玉堂等了他一早上,午时又错过,等到晚上回来时,裴从闻又过来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自已又被聂颂宁关在门内。
那收敛了几日的獠牙,学得还不怎么会的尊重,覆盖了他的理智,再次促使了他做出这种事。
如今却又急切地想挽回。
或许聂颂宁说得没错,他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即便我不忙,我也不会去。”过了很久,聂颂宁才冷声道。
前世嫁入东宫,她没去过祭拜谢峤的母后一次。
之前越想得到的东西,如今越容易得到,她就越觉得搞笑。
她难道与之前有何不同吗?
“我知道。”但他还是想试试。
谢峤有些孤寂的嗓音被风吹散,终于与这夜色融于一体。
聂颂宁瞥开视线,没理他。
谢峤见此,垂眸吹了声哨子。
不一会,那匹跑远的骏马便奔向他们,谢峤翻身上马,朝聂颂宁伸手:“我送你回去。”
马蹄踏过青草,将其压扁,留下一个个一深一浅的马蹄,四周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谢峤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贪恋地想与她更靠近一些,但理智却一次次把他拉回。
“你的呼吸。”聂颂宁忽然冷声道,“能不能不要喷在我的耳垂上?”
“。。。。。。抱歉。”喉结翻滚,他哑声道。
又是一个短暂的沉默后,谢峤轻声道,“太后宴席,你确定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