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起云离开后,聂颂宁久久没有动作,她站在原地,小脸满是愁闷。
“还没看够?”谢峤盯着她,神色阴沉,“要不孤将你送去静王府?”
聂颂宁心底一沉。
又来了。
她就很好奇,谢峤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今日从她刚回东宫开始,他就百般刁难,一会因为裴从闻,一会因为谢起云,她是蠢晕了才看不出其中缘由。
谢峤这是把她当成他的私有物了,只有占有欲,连一丝喜欢都不算。
她只觉恶心。
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男人都是一副模样,在意你时,对你百般好,万般宠。
但倘若不在意了,少了那份脆弱不堪的情意,往日待你柔情似水,蜜语甜言的男子便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
乍见惊欢不难,难的是久处不厌。
前世的她便是血淋淋的例子。
她不会信他了。
“殿下莫非是忘了?您曾让臣女不必以奴仆自居,可您今夜此举,与那日所言却是相悖。”聂颂宁看着他,目光浅浅。
她虽厌恶,但她知道,若是她今日应下了去静王府,下一秒他就能把她掐死。
如今她虽然不指望谢峤能送她出宫,但还是得先迎合着他先,否则惹恼了他,别说是出宫了,性命都难保。
面对聂颂宁的控诉,谢峤的语气依旧带着刺:“但孤见你与静王关系匪浅,他对你亦是有意,你去静王府可比待在这更好。”
“殿下想多了。”
“那你呢?你觉得他如何?”
“。。。。。。”
跪着的宫人因为惧怕而无意识地喘气,谢峤回头瞥了一眼,宫人如蒙大赦,慌忙退下,站在后面的小雪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凛如腊月寒冬,疏离淡漠的太子,见女子未及时反驳,眉峰微皱,脸上竟涌上几分戾色来。
小雪慌忙低头掩去神色。
谢峤将她拽入殿内,身后的小云子连忙将殿门关上,马不停蹄离远了。
“砰——”
聂颂宁被甩在圈椅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即便上面铺了软垫,但圈椅由实木所制,她这小身板一撞,皮肤不红上几日都难消。
谢峤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殿内灯火通明,但从聂颂宁的视角看过去,只能隐隐看清他流畅的下颌线,看不真切他眸中情绪。
“说话。”
她终于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