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扯上关系后,她日后逃离只会更加艰难。
但他怎会懂?他甚至会觉得她在不识好歹。
见聂颂宁不说话,谢峤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沉了下脸色:“你不想待在京城了?”
他怎么知道!
聂颂宁心头猛烈一跳,连忙否认:“怎么可能!”
似乎察觉到自已的反应过于大,她咽了咽口水,努力缓和了语气,“臣女的家人都在京城,父亲还未苏醒,能去哪里?”
谢峤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胆小怕事,行事有些笨得过头的人,只是这个笨女人有时候轴得吓人,又大胆得过分。
许是怕逼急了她,他稍作停留,问了一句:“让你来东宫当奉茶宫女,你觉得委屈?”
当然委屈。
哪个活腻了的愿意过来给他这个活阎王当婢子使,更别说她又不是贱籍,她也有自尊心。
“臣女不敢。”
谢峤:“是不敢,还是不怨?”
这下聂颂宁不说话了,她很想违背本心说不怨,但她真的做不到。
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打乱了她的计划,将她置于一个人人能欺的境地,却问她怨不怨。
可笑。
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又一丝的情绪,即便她不说,谢峤也能猜出个大概。
他伸手勾住她的手腕,在她惊愕的目光下说道:“孤不管你是怨还是不怨,这情绪你都给孤藏好,孤不爱看。”
“当然,孤宫里也不缺你一个宫婢,你无需看旁人脸色,三个月后自然会放你离开,也保证日后皇后伤不了你分毫。”
聂颂宁平静的脸上毫无波动。
明明是他害她如此,如今倒像是在施舍她什么。
谢峤还在说,“可若是这三个月内,你做了蠢事,能不能出宫,孤不能保证。”
出宫?
聂颂宁皱眉:“殿下真的答应三个月后放我出宫?”
放在之前,她想出宫很简单,但现在她已经得罪了皇后,出宫便没这么简单了。
可对于谢峤而言,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