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江家这个只余兄妹二人的空壳子?
和陆朝年牵连的越多,只会让江家的处境越危险。
但就算陆朝年铁了心要图谋什么,江辞岁也不在怕的。
反正江家只剩他们兄妹二人,光脚不怕穿鞋的。
江辞岁今日来,其一是为了弄清楚陆朝年的心思。
其二就是想奉劝陆朝年,离江家远一些。
霎时间,亭内安静的仿佛只有风声。
陆朝年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
仿佛沉重的梵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县主是怕本督会将江家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忽而轻笑着出了声,带着几分戏谑与轻佻。
淡然的笑容,看在江辞岁眼底只觉森寒。
“是。”
何止吃干抹净,只怕还要鞭尸百日,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不过今日她必须把话说明白。
一劳永逸。
啪嗒一声,珠串被掷于桌上。
陆朝年那双狭长的眸子逐渐沉了下去,阴鸷中闪烁着暗晦不明的幽光。
“县主难道就没想过,除了江将军的嘱托,除了揽才,本督做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江辞岁一怔,长睫微颤。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难道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就在她疑惑之际,面前忽而笼罩起一层阴影。
江辞岁心下一紧,多年来战场上训练出的危机意识令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猛的捏紧掌中茶盏,蓄势待发。
若陆朝年当真敢做什么,大不了拼死一搏。
可下一秒,陆朝年竟已贴近自已。
身手之快,令江辞岁震惊。
他一只手穿过江辞岁的腰际,摁住她紧捏茶盏的手。
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掠过她的耳畔,拂起一缕发丝。
陆朝年眼帘低垂,强势凌厉的黑眸撞入江辞岁错愕的眉眼。
他嗓音低沉,却带着慵懒沙哑的笑意。
“阿岁,你怎么就没想过……”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纤瘦的脖颈。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隐隐透着令人心颤的,意味不明的暗光。
江辞岁的心不自觉怦怦跳了起来。
“我想帮的,只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