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向姜玉筝的时候,他周身的戾气顿时收敛的无影无踪,“世子妃,你还好吗?”
姜玉筝刚想摇了摇头说自已没事,结果一阵眩晕感忽然袭来。
紧跟着,她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
床榻边,翠竹看着大夫帮姜玉筝把了脉之后,便焦急的问道:“王大夫,世子妃怎么样了?”
沈寒楼和齐孤舟也站在床边,皆看着王大夫。
王大夫拿出银针,一边帮姜玉筝施针,一边回答道:“世子妃这是忧思过度导致的眩晕,要想保证世子妃和腹中的胎儿无虞,还是要让世子妃少受刺激,保持愉悦的心情方可。”
施完针,王大夫站起身来向翠竹说道:“姑娘,麻烦你跟我来一下,我教你怎么熬药。”
翠竹点了点头,跟着王大夫走了。
“你们也都退下吧。”
沈寒楼向房间内的其他下人说道。
那些丫鬟和嬷嬷也都鱼贯退出了房间,沈寒楼这才看向齐孤舟。
齐孤舟目光深沉地盯着姜玉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寒楼冷笑着问道:“齐大人好像很关心我的世子妃?”
齐孤舟扭头看向沈寒楼,森黑的眸子萦绕着冷光:“方才我说过了,世子妃和大理寺的要案有关。
这样的节骨眼,齐某不希望世子妃出现任何意外,有什么问题吗?”
见齐孤舟居然还敢反问自已,沈寒楼唇边的冷笑更甚:“本世子知道齐大人是关心旧主,并不全然是因为案件。
本世子可以理解,有的人就是奴性重,这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
齐孤舟之前算是姜府的奴才,这件事在帝京里人尽皆知。
但自从齐孤舟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后,就无人敢提起这件事。
姜玉筝才恢复了意识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沈寒楼在对齐孤舟大开嘲讽。
察觉到床边的修罗场气氛,她很明智的躺在那没有动,继续装睡。
“既然沈世子知道有些人奴性重,会把主子看的比自已的命都重要。”
让沈寒楼不敢相信的是,齐孤舟居然一点没有因为他的暗讽而生气,反而是面带笑意的说道:“那么沈世子可以想想,若是有人伤到这种人的主子,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齐孤舟虽然笑的灿烂,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寒楼从齐孤舟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威胁。
他怎么敢?!
齐孤舟伸出手拍了拍沈寒楼的肩膀,用带着几分认真的语气说道:“沈世子,好好待世子妃,莫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也莫要给他希望,不然他这一次必定会牢牢的抓住这个希望,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姜玉筝,齐孤舟转身离开。
待齐孤舟走远之后,沈寒楼一拳就打在了床柱子上。
齐孤舟敢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无非就是仗着皇帝的宠爱和手里的实权。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齐孤舟死死的踩在脚下。
平复了一下心情,沈寒楼坐在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姜玉筝,他的内心涌现出了几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