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刚摘了帽子,我的职位也没恢复,距离又那么远,想托人办事,难!”
许明绮知道,应该是富庆县林业局的人说了难听话,才让许燕山这么沮丧。
她并不关心许明瑞是什么情况,可她费了不少心思才把顾娇娇打到林场劳作的,可不想发生什么变故。
许明绮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映出一片阴翳。
如果许燕山想把顾娇娇捞回来,她绝不同意。
“许明瑞早就是成年人了,他在江辽适应的不是很好吗?再说,他现在也不是右派子女的身份,也不会受到什么限制。
我猜,或许是他帮着顾娇娇干些活太忙了,没时间罢了。
关东那么远,说不定信件在路上耽搁了。”
许燕山和乔玉当然也希望是这样,可一日没消息,他们就一日不放心。
“再等一个多月,下个月月底要是还没消息,我就去一趟关东。”
许燕山恨不得现在就去,可陆怀瑾的结婚申请已经在审批中了,陆家也说了最迟下个月月底,两家就要见个面。
许明绮摆弄着手里的发梢:“爸,咱们家好不容易才摘的帽子,你不会胡来吧?
听说,周校长之前就回来过,可不到半年时间,又被下放到更艰苦的西疆。”
许燕山脸色微白,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说:
“顾娇娇下放到林场,是她应得的教训,我还没糊涂到为了一个害过咱们家的人,让咱们家再担上罪名。
只是,明绮,她毕竟是咱们许家的儿媳妇,是你哥用命也要护着的人。
如果他们痛改前非,你能不能原谅……”
“不可能!
我不会原谅顾娇娇,永远,永远。”
许明绮语气里无悲无喜,就是很直白地陈述自已的想法,
“我曾经很爱你们,现在这种感情淡去,你们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大家这样相安无事就挺好的,不要逼我恨你们。”
乔玉捂住嘴不让自已哭出声,她的女儿说不爱她?明明以前她们母女的感情那么好。
许燕山也因为许明绮的话,心口疼的就像被刀捅了,那把刀还不停地搅动。
“明绮,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跟你妈也是用命疼着你,就因为这五年……”
“曾经用命疼过我的人,也给了我最深的伤害。
你们现在知道顾娇娇并没有那么纯良,又因为陆怀瑾的原因,所以对我多了内疚和弥补。
可这种内疚真的很廉价,这种弥补,也根本不可能让咱们之间的关系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