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承认:“是我。今公子可是觉得我有哪里教得不妥?”
林听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插话:“怎么可能,你教得太好了,我这几年进步神速。”
进没进步,她自己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就像做数学题,做不做得出来,自己比谁都清楚。
今安在别有深意道:“我也想说段公子你教得真好。”
林听一直痴迷赚钱、学武,想他教她几招。而今安在见她武功底子不差,应是个有天赋的,心想着教就教吧,应该不会很麻烦。
没想到的是他快被林听气死,她聪明是聪明,但有时喜欢钻牛角尖,任凭他怎么引导,她都不出来。最重要的是,她还能带别人钻牛角尖,他有几次险些中招。
所以今安在很敬佩能教林听五年,还不被她气死的人。
段翎环视后院,忽道:“我想和今公子你单独聊聊。”话是对今安在说的,眼睛却在看林听。
今安在没意见。
林听以为他们要聊有关习武的事:“行,那你们聊,我进去等你们,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她进里面看书去。
看书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林听将眼睛从书中挪开,揉了下微酸的脖颈,看向被一道帘子隔开的后院。
他们怎么还没聊完?林听合上书,翻箱倒柜地找零嘴,最后只找到几块胡饼,她全吃掉。
奈何胡饼太干,噎着了。
段翎一进来看到的便是拼命喝水的林听:“怎么了?”
林听连续喝完一碗水才感觉喉咙舒服点,不那么噎:“我喉咙有点干,你们这是聊完了?”
他走到她身边:“嗯。”
今安在看桌上的胡饼屑,又看敞开的柜子,翻个大大的白眼:“你又吃了我买回来的东西?”
林听理不直气也壮:“谁让你们聊了半个时辰,我不找点吃的来打发时间,不得无聊死。”
今安在懒得理她。
她给他画饼:“等我以后赚了大钱,给你买几份食香阁的糕点。不对,不是几份,是把食香阁都买下来,我们何时想吃就吃。”
“希望我能活到你赚了大钱的那一天。”今安在冷嘲热讽。
“放心,你定能活到那一天的,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我记得了,是祸害遗千年。”林听一本正经道,毒舌程度不输他半分。
今安在忍不住拿书砸她。
林听拉过段翎,撒腿就往外跑,没被今安在掷过来的书砸中,“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跑到书斋外面,林听放缓脚步,说今安在坏话:“他这人的脾气不太好,连玩笑都开不得。”
段翎缓缓地低头看两只交叠到一起的手,她跑得太急,不像以前那样拉手腕,而是直接牵住了他。现如今,他们十指紧扣。
他的心莫名停跳一拍。
林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牵住了段翎的手,继续往巷子口走。
走出巷子,一辆绘有谢家家徽的马车恰好从他们面前经过,她忽问:“段翎,你是锦衣卫,是不是对朝中官员了如指掌?”
段翎顺着林听的视线看渐行渐远的谢家马车,不答反问:“你想问谢家?”
林听仰天长叹。
“不是我想问谢家,是我阿娘想让我跟谢家五公子相看。”过几天,她就要到南山阁跟谢家五公子谢清鹤相看了,林听至今没能说服李惊秋取消这场相亲。
段翎指尖微动。
林听感受到掌心被划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牵住他的手,自然地松开,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