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不想我离京?”段翎没有什么表情,反过来问她。
“安城危险,我担心你。”
段翎挂好蹀躞带,褪下飞鱼服,身上仅剩一件里衣和长裤,闻言似笑非笑:“所以呢。”
林听说出目的:“所以我想跟着你去安城,行不行?”
他没说行不行,笑容盛了些:“我还以为你劝我不要去,没想到你会说想跟着我去安城。”
林听挑了挑眉:“要是我劝你不要去,你就会不去?”
“不会。”
她听了这话,心口莫名有点发闷:“那不就行了。”
段翎本想脱开里衣的,余光扫到手腕,那些被衣衫暂时遮住的丑陋疤痕仿佛就在眼前,他又放下要脱衣的手了:“并非如此,只是陛下有旨,不得不从。”
林听不信,嘟囔道:“你要不想去,可以称病在府。”
他弯了弯眼,手伸进浴桶里,拂过含香的浴汤:“没病却向陛下称病,此为欺君,你不知?”
话虽如此,但林听还是感觉段翎有办法留在京城,不去安城,只是他没那样做而已:“那你到底答不答应我想跟着你去安城?”
段翎看起了涟漪的浴汤,抽手出来,指尖滴水:“你想跟我去安城,真的是因为担心我?”
林听“嗯”了声。
她朝他走近:“我知道你去安城是有公务在身,带我去也不好,我可以跟你分开走,以别的身份到安城,再跟你汇合。”
段翎也朝林听走一步:“你自己也说过了,安城危险,你就不怕随我去后,没命回来?”
“怕,但我还是想去。”
她就是因为怕没命才要去安城的,否则谁喜欢往快要打仗的地方去,又不是嫌命长,想找死。
段翎:“你去安城,有可能会看到准备攻打安城的反贼。”
“我知道。”
他手压着浴桶,抚过上面纹路:“你没什么想说的?”
林听一脸无辜,耸了耸肩道:“我能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她不知谢清鹤造反的个中缘由,但他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没再联系过他。
段翎不说这个了,忽道:“我要沐浴了,你要在这里看?”
林听这才发现自己身处浴桶旁边,立刻越过屏风出去:“你先沐浴,我不打扰你了。”虽说她在成婚前就见过赤身的段翎,但在成婚后,他们即使有过亲密举动,他也很少会把衣服全脱掉。
出屏风后,林听坐在罗汉榻上泡脚,嘴上也没闲着,吃点心,没先去睡觉,要等段翎沐浴完,他还没回答肯不肯让她跟去安城。
林听泡好脚,擦干就趴着看话本打发时间。没过多久,屏风那里传出穿衣声,段翎沐浴完了。
她抬眼看去,只见他长发半湿,微乱地垂在腰间,濡湿了里衣,藏在衣下的皮肤若隐若现。
林听咽了咽,不知道是在咽口中的点心,还是咽其他东西。
段翎走过来,也坐到罗汉榻上。而林听还是趴着的,双脚朝后曲起,在半空中有一下没一下摇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她怀疑他在装傻,明明才说过不久:“跟你去安城的事。”
段翎目光落到林听还在摇晃的脚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想抓住,却忍住了:“你若实在想跟我去,那便去吧,两日后,我们一起出发去安城。”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林听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
林听还沉浸在能去安城的喜悦中,段翎却忽然弯下腰吻上了她的脚,他终究是没能忍住。
她下意识缩回脚。
段翎握住了,舌尖舔舐过林听脚趾,带过一丝丝湿意。
林听瞪大双眼,她只梦到过他舔她的脚,现实中被舔。脚还是第一次,他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