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感觉自己的唇舌被段翎反复蹭过,他们挨着太近,接吻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算是负距离。
她听到段翎又在吞咽她的津液,就像吞咽寻常的茶水。
这次接吻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亲着亲着,林听发现自己被他抱桌子上了。但他们之间还存在身高差,段翎依然还需要微弯着腰,落到比她更低点的位置。
段翎从下到上仰吻着她。
他不自觉地让林听处于上位,看起来像她在主动亲他。
渐渐的,吻到达前所未有的深度,林听心一下子乱了,直觉告诉她,得停下了。林听刚要开口,段翎便错开脸,腰背弯得更加低,将下颌搁到她的肩头上。
缓了好一会,段翎离开林听,拿帕子轻柔地擦去她唇角的水渍,那是他们接吻留下来的。
林听感觉口中满是沉香气息,很香,很蛊惑人。
她见段翎擦得慢,弄得很痒,夺走帕子,乱擦一通,把嘴巴擦得更红了:“我自己来就行。”
段翎转身给她倒了杯水。
林听扔掉帕子,喝掉他倒的水,太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段翎总是吞咽她津液的原因,亲完后,她口渴得很,要补充水分。
房间过于安静,林听没话找话:“你不用陪厂督去巡查?”看东厂厂督的那个架势,是要把北长街都巡查一遍。她住的客栈在街头,意味着他们才刚开始巡查。
“时辰尚早,我是还要随厂督到北长街各处巡查一番。”
她悄无声息地从桌子上下来,抚平衣裙的褶皱:“陛下不是把瘟疫一事全权交给锦衣卫处理?为何忽然让东厂的人参与进来?”
段翎抿了下唇:“圣意难测,谁知道陛下心里在想什么。”
“你快去吧,别耽搁了。”说到此处,林听装作很困的样子了,打几个哈欠,“生病很容易犯困,我现在又想睡觉了。”
段翎:“你睡吧。”
林听躺进床榻,盖好被褥,只露出脑袋:“你今晚还……”今晚这么忙,应该不会过来了吧。
“等巡查完,我会过来。你不是还病着?晚上还是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段翎系好有点松的护腕。接吻时,她的手不知往哪里放,就抓住他手腕了,弄松护腕。
护腕系牢的瞬间,所有疤痕全回归到阴暗之中。
“我差不多好了。”这几天晚上面对段翎,林听都有些紧张。至于紧张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段翎走了几步,拉开房门,复述道:“我会过来的。”
“可我要睡了。”
睡了就没法给段翎开门了,林听可不想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醒来后对着他又不好发脾气。
“我知道。”
林听想了几秒,让一步道:“那我不锁门,你到时直接进来就是。”免得他吵醒她。
临出门前,段翎才擦了擦唇边快要干了的水渍。
段翎前脚刚离开林听房间下楼,踏雪泥后脚就检查完这家客栈了,走到他身边:“段指挥佥事,怎么不在楼上多陪陪林七姑娘?”
他依然不卑不亢的:“这不是要陪厂督巡查北长街?”
“以段指挥佥事的能力,想把林七姑娘弄出去,不难吧,怎么还留她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是怕被那些言官参,还是怕陛下怪罪你徇私枉法?”踏雪泥似在调侃。
段翎含笑相对,回答得滴水不漏:“我身为锦衣卫,自是要事事以陛下,以朝廷为先。”
好一个事事以陛下,以朝廷为先。踏雪泥嗤笑一声。
他像逮住机会就对段翎冷嘲热讽,不为任何人:“怪不得都说锦衣卫没有丝毫的真情,眼中只有权力。段指挥佥事如此待林七姑娘,不怕她后悔当初当众向你求婚事,日后找了旁人去?”
段翎笑意不减,并未反驳他的话,如心胸宽广的端方君子:“锦衣卫自是比不得东厂有情。”
踏雪泥眯了眯眼。
“东厂有情”这句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了人家的大牙。
谁人不知东厂做的全是腌臜事,擅长罗织罪名,构陷忠良之人,为自己谋利,不配谈情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