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没怎么提这场瘟疫最终是如何消失,但既然它会消失,那应该是找到里可以治疗的药物。
不过可能要等。
段翎眉眼微动,轻声念了一遍她后半句话,意味不明:“让他们熬到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
她听出段翎语气不太对,正想问怎么了,有锦衣卫来找他。
今天被困在北长街的人不少,有些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贵女,还有正在休沐的官员,他们吵嚷着要离开,需要段翎去处理。
段翎还没发话,那些世家子弟闹到他面前来了,因为这里就是街头,是出去的路口之一。
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想越街离开,被锦衣卫用绣春刀挡下。
其中一个男子大步向前推锦衣卫,破口大骂:“我父亲是吏部尚书,你们谁敢拦我!?”
吏部尚书这官挺大的,锦衣卫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的段翎。段翎微微一笑,温声细语道:“吏部尚书?”
男子猜他是个能作主的:“对!还不快点给本公子放行。”
段翎:“抱歉,不能。”
男子气急败坏道:“你是何人,竟不把吏部尚书放眼里。”
他漫不经心道:“我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叫段翎。你若能不染病,活着离开北长街,日后大可让你父亲在朝中参我一本。”
男子更气了。
吏部尚书是正二品官,锦衣卫指挥佥事是正四品官,这厮竟然真的敢不把吏部尚书放眼里。
不行,他今天必须离开北长街,待在这里三天,万一没病也染上病了呢。男子笃定锦衣卫不敢对自己动粗,抢了旁边一个锦衣卫的绣春刀,挥动着冲出去。
那些官职较低的锦衣卫确实不敢拦他,也不敢伤他。可就在男子即将冲出北长街的那瞬间,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后膝盖。
他疼得扑倒在地。
“谁、谁敢伤我,不要命了?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男子忍疼爬起来,还想走出去。
段翎又往弓搭上一支箭,瞄准他的后脑,勾住弦的手指很稳:“试图逃走的,杀。方才那一箭是警告,你确定还要再往外走?”
男子还是不信,回头瞪他:“你怎么敢,这是滥杀无辜。”
“你可以试试。”
段翎勾住弦的手指好像要动了,男子看见后身子一僵,终究是不敢再往外走了,软倒在地,伺候男子的仆从忙跑过去扶他回来。
男子身下一片濡湿,他被吓得失禁了。经过此事,其他蠢蠢欲动想离开的世家子弟顿时安分。
林听站角落里当透明人。
很快,她被锦衣卫统一安置到北长街的一家客栈里,住进一间比较干净的房间,到晚上还吃了两份锦衣卫发的饭,太饿了,所以要多了一份,幸亏锦衣卫愿意给。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林听进了房间就没怎么出去过,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发呆。说实话,被隔离起来,她还是有点不安的。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病,而是瘟疫,一不留神容易染上。
林听躺了一会,又坐起来,再躺回去,坐不住也躺不住,她住在客栈三楼,身边静悄悄的,时间过得愈发慢了,度日如年。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林听穿好鞋,离开床榻,推开窗看外面空荡荡的长街和没星辰的夜空。
忽然,有人在房外叩门。
林听时刻保持着警惕,没贸然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房中间,手握迷药,看着门口:“谁?”
“段翎。”
林听马上放好迷药,跑过去开门:“段大人?”为防止有人在晚上逃出被封锁的街道,锦衣卫是日夜轮值守着东街和北长街,她晚上领饭的时候听锦衣卫提过一嘴。
打开门,段翎就在门外,他仍然没戴能降低感染瘟疫可能性的浸药面巾,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不是飞鱼服,而是常服。
林听现在看见个人就高兴:“你是巡查到这家客栈了?”
“是。”
“你巡查完就要走了?”
段翎抬起眼帘:“你可要我进来陪你?今晚,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