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顺势与她十指相扣:“你吃了难离蛊,就不会发生你被人掳走一夜,我还不知道的事了。因为你离我百步远,我就会疼。”
“只有这个原因?”直觉告诉林听,肯定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段翎还怀疑她要“出轨”。
段翎目不转睛地看她,“嗯”了一声:“只有这个原因。”
是不是只有这个原因也不重要了,林听现在不由得有点担心自己再次被人掳走一日,然后段翎直接疼死:“告诉我怎么解蛊。”
他缓缓道:“安城危险,等离开安城,我再解蛊。这蛊对你真的没任何伤害,你不用担心。”
她反过来抓住段翎的手。
“我知道你没在此事上骗我,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段翎不知想起什么,染笑的眼眸有一闪而过的晦暗,语气却如常道:“那你担心什么?”
“你。”
他微怔:“我?”
林听掐红了他的手,反问:“你就不怕自己会为此而死?”
段翎弯着唇,似为此感到愉悦:“哪怕你再次被人掳走了,我也会在一日之内将你找回来的。做不到,那便去死,这样不好?”
林听:“……”
她根本劝不动他:“算了,随你吧。”她得想个办法,尽快见到今安在,问他知不知道如何解难离蛊。今安在行走江湖,见多识广,说不准也知道解蛊的法子。
段翎抽走手,揉了揉她有淡淡阴影的眼下方:“你昨晚晚睡,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多休息。”
林听也没想过今天要出门到外面:“令韫身体如何?”
他揉林听眼下方的手指转移到她眼皮:“她喝了安胎药后比前几天要好点,没什么大碍。”
“我晚上去看看她。”林听的腿还有点站不稳,走路很明显,得再缓一下午。况且她们住得近,就在同个宅子,随时可以见面。
“夏世子今天晚上会来看令韫。”段翎提到夏子默,神色不变,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林听噎住,斟酌着道:“我可以等夏世子走了再去。”
“他很晚才会走。”
她知道段翎的意思了,改口:“我在他来之前去看令韫。”
段翎笑意不减,垂下手:“即使如此,你们也有可能遇到,我现在还不太想你们见面。”
林听一改再改:“我明天去看令韫。”她没合欢药在手,今天见不见夏子默也无所谓,得先买合欢要回来再进行下一步。
段翎没再说此事,去罗汉榻那里处理锦衣卫送来的文书了。
他今天仍没去官衙办差。
林听用完膳又想睡觉了,在爬上床前无意看了眼房门,发现还有锁:“门怎么还锁着?”
段翎批阅文书,头也没抬,很温和道:“我方才顺手给锁上了,等出去的时候打开就行。”
她收回迈向床榻的脚,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如厕。”
段翎处理文书的速度很快,没半刻钟就处理十份了,堆在一旁:“房里有干净的夜壶。”
林听总有种段翎要将她困在房间里的感觉:“夜壶不行。”
“我陪你去。”
茅厕离房间不足五十步,就在院子里面,难离蛊不会生效,可段翎也要陪她去。林听想了几秒,没反对,等他开房门的锁。
段翎搁置手头上的文书,离开罗汉榻,拿出钥匙开门。
林听走出了房门后,感觉很古怪。院子里以往时不时会有仆从经过的,今天却没有,连打扫卫生的都没有,安静到诡异,她们好像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段翎拿着锁门的那把锁站在她身后,低柔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