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这个脑回路是林听暂时没法跟上去的。
段翎拉了下缰绳:“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对他这般好,仅仅是因为你们曾经差点相看过?”
她困惑:“我对他好?”
他低笑了声,回眸看她:“你一而再再而三帮他遮掩身份,还不是对他好?如果这都不叫好,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好?”
如此说来,的确易引起误会,林听抿唇:“我一开始会帮他隐瞒身份,是因为……”是因为今安在,拥有前朝皇子身份的今安在。
说到此处,她顿住了。
尽管段翎没将夏子默和谢清鹤在私底下有来往的事告知皇帝,对皇帝不是那么忠心,但她也不太能未经今安在同意,随随便便说出他是前朝皇子的事。
段翎虽回眸看她,但前行的脚步没停下,走的路也没偏斜:“怎么不说了,是因为什么?”
林听纠结再三,撇开今安在的身份道:“不是因为我们曾经差点相看过,是因为今安在,他和谢五公子有交情,所以我当初会让谢五公子暂住在书斋里。”
他视线不离她:“也就是说你为了今公子才会帮谢清鹤?”
“对!”
说出来,林听舒畅了。
之前瞒了段翎那么多事,她也不好受,总感觉憋着一口气,很辛苦,如今这口气出来了。
段翎慢条斯理道:“一开始你帮谢清鹤隐瞒身份,是因为今公子。后来呢,花楼那次,你也帮他隐瞒身份了,还是因为今公子?”
林听沉默了几秒,将被风吹到身前的丝绦拨回身后:“花楼那次,不是因为今安在。”
“你自己想帮他?”
她眼神飘过段翎发间玉簪,铃铛击白羽的声响勾人心弦:“京城爆发瘟疫时,他给我和今安在写过信,想帮我们。我见他有这份情义,在花楼又帮了他一次,我也没做别的,就只当没看到他。”
段翎笑淡了些:“原来如此,不过你们之间还写过信啊。”
“其实就那一封,没了。我不知道谢五公子要造反的事,也从未参与过。”后半句话,林听咬得极重,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段翎转头回去,没再看她:“谢清鹤为什么要抓你走?我问过夏世子,他说不知,你可知?”
她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你误会了,不是谢清鹤抓我走的,是谢清鹤手底下一位将军自作主张抓我走。”林听斟酌道,“今安在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想用我来逼今安在说出来。”
段翎再次回眸看她,似笑非笑道:“今公子也来安城了?”
“嗯。”他抓重点很有一手,林听忐忑地想,段翎会不会又提起太子遇刺一事?他之前就怀疑过是今安在做的,现在知道今安在也来了安城,兴许更加怀疑了。
林听头大加头疼了。
可段翎没有提起太子遇刺一事,也不知是忘了此事,还是故意忽略不提,只问:“今公子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们这么大费周章想得到。”
林听心说,前朝皇子的身份和能拿去招兵买马的金库。
“我不能说。”
段翎也没再追问,话锋一转:“抓你走的将军是谁?”
林听摸着马鬃:“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见过他,但听谢五公子唤他归叔。”她昨晚被他打晕时,是背对着他的,没看到脸。
归叔,段翎记得此人是谢家军里颇有实力的一位将军。
林听拢过马鬃,给它扎辫子:“你是何时发现夏世子和谢五公子有来往的?”段翎问了她那么多,她也要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
段翎:“在你之前。”
她是在花楼时发现的,他说在她之前,那很早就发现了:“你为什么不将此事告知陛下?”
“不想说便不说了。”
林听松开马鬃,猜测道:“是因为令韫喜欢夏世子?”
“不是。”段翎对亲情没太大感觉,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段馨宁喜不喜欢夏子默,他们会不会在一起,都与他无关。他没将此事告知嘉德帝,纯粹是不想罢了,不是因为他们。
“你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