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夏子默拉起谢清鹤就要越过段翎,离开雅间。
这间雅间的门被林听一脚踹烂了,暂时关不上,他要换个地方继续寻欢作乐也说得过去。
林听没掺和进去。
段翎环视一遍雅间,忽然出声喊住了他:“夏世子。”
夏子默身子一僵,面朝雅间外,头也不回,心中忐忑,语气却如常:“段大人还有什么事?”
段翎似好心建议:“你身上有伤,不如先包扎一下再走?”
林听方才打夏子默是没留情面的,他脸上有几道被东西刮过的伤痕,皮肤还渗着几滴血珠。
夏子默贵为世子,很少受伤,此刻的小伤口正火辣辣疼:“不用,小伤罢了。”他没怪林听打人,也没资格怪她打人,这和上次那一脚一样,是他应受的。
段翎不勉强。
夏子默脚步不停地离去,像带着被人打扰兴致的不满。
谢清鹤临走前又看了林听一眼,他们隔着头纱对视上,他很快转过头,跟上夏子默走了。
林听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微失神。夏子默对段馨宁有情,日后还要与她成婚,达成HE结局,就算要联合谢清鹤在安城做些什么,也不可能会伤害段翎的吧。
段翎也看着外面:“你说的收拾夏世子便是打他一顿?”
林听回过神:“我只打他一顿,也是便宜他了。”夏子默该庆幸自己没真到花楼找女子。
他握住她的手,看因拿东西砸人而变红的掌心,缓慢地抚过:“确实是便宜他了,可你就不想看他身边女子长什么样?”
“不管他身边女子长什么样,在我心里面都比不上令韫。”
段翎不置可否。
林听揉了下鼻子,闻不习惯专属于花楼的胭脂水粉气息,也想走了:“走吧,我们回去。”
段翎放下她的手:“回去?你不想到街上再逛逛?”他似乎并未被夏子默所为影响心情。
“不逛了,累了。”
她是喜欢热闹没错,但现在更想找个地方安静地思考夏子默跟谢清鹤的事,理一理思绪。
更何况今天狠狠地打了夏子默一顿,给段馨宁出气,也间接完成了每隔十日见夏子默一次的任务,没有必要再逛下去。
段翎答应了:“既然你累了,那就回去,改日逛也可以。”
林听走出去又退回来看这扇被她一脚踹坏的房门,摸向自己腰间的钱袋:“你说,在花楼里踹坏一扇门要赔多少银钱?”
段翎弯下腰捡起林听掉在地上的香囊,拍了下不存在的灰尘,给她挂回裙带那里,系好。
林听见他低头给自己系香囊,诧异道:“香囊怎么掉了。”
说完反应过来,香囊可能是她打夏子默时掉的,动作幅度太大,系在身上的东西会晃来晃去,腰间的钱袋重,掉了会有感觉,香囊则很轻,掉了会没感觉。
段翎骨节分明的手在林听腰间停留片刻才挪开,直起身子看她,唇角含笑:“你总是丢三落四的,以前掉金步摇,如今掉香囊。”
林听作发誓状:“以后我会改掉丢三落四这个臭毛病的。”
他不再多说。
林听拉着他下楼去找花楼老板,良心不允许她踹烂别人的门后直接走人,开门见山问花楼老板:“门被我踹坏了,要赔多少?”
花楼老板跟被吓了一跳似的,忙摆手:“坏了便坏了,不用赔,姑娘和大人高兴就行。”
什么叫她高兴就行?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林听心疼归心疼,还是掏出了自己的小钱袋。段翎给她的钱袋,她昨天就还回去了。
“不行,我不赔,心不安,到底要多少银钱,你说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