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屋顶破了几个洞,雨水淅淅沥沥地飘进来。
今安在仰头看飘扬的雨丝,伸手去接了一点,感受着凉意,转身坐到角落里,为自己卸去易容:“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
林听怀疑今安在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也接了些雨水洗脸:“你为什么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好?”
他思忖了下:“你们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
她眼神惊愕,站起来道:“看起来关系很好?今安在你眼瞎了吧,你要是知道我以前对他做过什么事,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今安在眉头一动:“你倒也不必如此激动,不过你以前对他做过什么?在梁王府亲他?”
林听:“……不是。”
他随意地拧干衣摆的水,回忆着发生过的事:“之前南门大街的黄鹤楼着火,你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他,关系还不好?”
她争辩道:“那是人命关天,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吧,与旁的无关。回京城后,我给你找个大夫治治眼睛。”
今安在淡淡道:“大夫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治治脑子。”
“哼。”
他不知想起些什么,又问道:“你觉得段翎此人如何?”
林听过了会才道:“他是锦衣卫,手段狠辣,睚眦必报,我之前亲眼见过他杀人,武功不在你之下,我警告你,没事别招惹他。”
今安在:“就这些?”
她托腮:“他长得挺好看的,比你还要好看。”
“滚。”
*
翌日,梁王在城门上被鹰袭击、无力反抗一事传得人尽皆知,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梁王在梁王府震怒之时,林听在自己的房间里补觉,很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虽说昨天的任务有惊无险,但累是真累,要多休息。
于是林听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天,没人来打扰她。听铃院的仆从进里间打扫都是轻手轻脚的,唯恐吵醒自家姑娘。
林听是傍晚醒来的,被饿醒,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陶朱见林听醒了,吩咐丫鬟去布膳,小厨房备有做好的饭菜,不用等多久,热热便能吃。
待饭菜端上来,林听立刻抛却烦恼,大快朵颐:“太好吃了,猪蹄炖得恰到好处,软而不烂,还有这道汤羹,喝着鲜美。”
陶朱拿帕子,弯腰给她擦了擦唇角的米饭:“七姑娘,慢点吃,没人跟您抢,别噎着了。”
一刻钟不到,林听将饭菜一扫而光,还吃了不少水果。
吃饱喝足就该想正事了,亲段翎的任务不能再拖下去,不然等待她的将是一副冷冰冰的棺材。
林听静坐在书桌前琢磨良久,在纸上涂涂抹抹,最后让陶朱去找人打听段翎这几天的行踪。
她得见到他才能亲他。
陶朱没问原因,乖乖去了。七姑娘要打听段大人的行踪,定是想和他多接触,让他对她日久生情,从而实行那个折磨他的计划。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出半日,陶朱花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她急忙忙地回听铃院告诉林听:“七姑娘,七姑娘!苏州出现了动乱,陛下派段大人前去调查,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
林听手中的笔“哐当”掉桌上:“什么?段翎要离开京城去苏州调查动乱,要去多久?”
陶朱回道:“听说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
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那等他回来,她的尸体都硬了。林听心乱如麻捡起笔,飞快地写下一封信:“你即刻派人送这封信到北镇抚司,转交给段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