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的功夫,苏妙漪便从裘恕之前准备的宅邸里挑了一个,并且执意按市面上的房价买了下来。
入夜时,一群不速之客来了容玠的住处。
“你们是裘家的人?”
遮云皱着眉拦在门口,“有何事?”
“我等奉老爷之命,替苏娘子收拾行李,乔迁新居。”
“乔迁……”
遮云愣住。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容玠微沉的嗓音,“让他们进来。”
遮云一惊,转头就见容玠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面容没入婆娑树影中,辨不清神情。
裘家的家仆们鱼贯而入,朝容玠见礼后,便径直朝次院走去。
然而下一刻,容玠却又叫住了他们,问道,“她搬去了何处?”
为首之人恭敬道,“在修业坊。”
“修业坊……”
容玠喃喃着重复了一遍,随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修业坊是个极好的地段。
不过与他的住处却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他就知道……
暗室里那些鬼话都是假的,她根本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会像只受了惊的狐狸一样躲起来,躲得远远的……
容玠唇角扯出一抹弧度,自嘲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一夜之间,容玠隔壁的次院便被搬空了。
一同送去修业坊的,除了苏妙漪、苏安安和凌长风的行李,还有文定宴当日所有宾客送进裘府的贺礼。
“这么多贺礼……”
苏安安眨眨眼,“姑姑,我们该放哪儿?”
“登记造册,先全部收进库房里。”
一听这话,凌长风立刻撸起衣袖,直奔放在所有贺礼最上头的那方匣盒。
苏妙漪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容玠送来的。
“他这送的是什么……”
凌长风一打开匣盒就傻眼了,随即嫌弃又鄙夷地从里头拿出一沓书函,“容氏公子、朝廷命官,出手这么寒酸?当初你们二人要成亲,我还送了个琉璃笔架呢……对了,那笔架后来去哪儿了?怎么没见你用过?”
“被砸碎了。”
苏妙漪随口答了一句,便将凌长风手中的书函接了过来。
“被谁?”
“容玠。”
凌长风反应了一会儿,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冷笑,“那他真是活该有今日。”
说话间,苏妙漪已经将匣盒里的书函一一拆开,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几封破信,又不能当银票使。还看得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