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琳根本不敢看诺南的眼睛,她怕自己抵挡不了那会醉人心扉的温柔。怕自己会受不了高高在上的男人对她的祈求,
“诺南,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秋琳费尽全力压抑住心底的酸涩和痛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那个无缘于世的孩子是秋琳的梦魇,她无数次的在梦里见到他,她见到他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头亮金的短发,还有含着手指的可爱样子,可一转眼,就是紫色的魔鬼,血红的帷幕。
在到美国最初的那段时间,秋琳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哪怕忙碌的凯特尼克为她推掉工作日日陪护,她也无法从恐惧中摆脱出来,
孩子是她心中永远的刺,哪怕如今的秋琳改名换姓彻底摆脱了过去,依然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他,她也曾经作过母亲,
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孩子还有…亚瑟文斯特。
诺南脸上的希望一点点逝去,最后变成了绝望,
“所以你选择了他,”他指着狄登,突的提高了声音,“你宁愿选择一个一无是处的美国人,你把我们的过去置于何地,难道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路人吗,”
“不,不是…”
咄咄逼人的的诺南根本不等秋琳说完,“承认吧,你就是移情别恋了,我早该明白你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嘲讽的笑了,他在嘲讽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找到艾德琳,为什么要自认聪明的以为她还会等他,
难道他忘了艾德琳是如何招惹到亚瑟文斯特,她是一个多么有吸引力的女孩啊,哪怕没有他,没有那个该死的私生子,也会有其他男人,他居然傻到让这些人钻了空子,
无尽的后悔与钻心的痛楚腐蚀着诺南的心,让他说出了太过分的气话,
水性杨花…
当秋琳听到这个词,心脏都要骤停了,原来诺南还是介意的,是啊,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自己的未婚妻在订婚不久就被别人强奸流产呢,
泪水无意识的涌了上来,润湿了她的眼眶,她无法接受诺南对自己如此低劣的评价,
秋琳根本没有意识到只有对诺南有着超乎一般的在乎,才会这样害怕对方对自己的攻讦,
“是又如何,”
狄登冲诺南嘲笑着,右手揽紧了秋琳,因为他感觉到这个平素冷静的女孩在发抖,
“现在,她爱上了我,我也爱她,而你只是无关的人,事实就这么简单,”秋琳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她抬眼望着狄登,
或许现在是她印象里的狄登最沉稳的时候,他眼睛的颜色晦深得就好像暮秋的红叶,给人心安,
没有丝毫预兆的,狄登忽然俯身,覆上了秋琳的嘴唇,轻柔的触碰快得仿佛蜻蜓点水,
且不说秋琳心中的震惊,因为诺南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闭上眼睛,也掩盖住暴怒与发狂的嫉妒,
“走,走,你们马上给我离开这里,”这是诺南最后所剩无几的平静了,他不想也不忍心对秋琳说一句重话,但狄登真的刺激到了他,生平第一次,他对秋琳发怒了,
“滚啊,”
狄登嗤了一声,拉着秋琳转身就走,
诺南就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秋琳和狄登消失在门口,无人看见眼泪缓缓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几人的争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当另一间会客室的门被打开时,他们看到的只有匆匆离去的两个背影,
“她就是艾德琳?”科菲勒盯着那头耀眼的银白头沉声问道,
索奥瞧了他一眼,不明白好友为何如此惊讶,“应该是的,虽然我也没见过她,但听说这个女孩有一头白头发,”
科菲勒不再说话,眼里若有所思,不知在想着什么,末了他对索奥说,
“跟我说说你知道的,只要是关于这个艾德琳,我对她很感兴趣,”
……
直到上了出租车,秋琳仍然一言不发,她偏头看着窗外,木然的望着后退的景色,
狄登也是怪脾气,不吭声,不解释,
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引得司机都打量了好几眼,
直到车开出好几公里以外,低低的声音才响起,“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吻了你,”狄登如在学校里回答问题般,一本正经的说,“只不过是一个吻,你完全可以把它当做一种友谊的表达方式,”
狄登认真的态度让秋琳有些迟疑,“那你刚才对诺南说的那些…”
“我看那个男人似乎有些难缠,也许说这些能更容易的摆脱他,”狄登看着秋琳,皱起眉,“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爱上你了?请别自作多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