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垂眸,这些天她听到无数人在谴责诺南,‘只’谴责诺南,包括他的父母,
但她清楚的知道是自己一手造成如今的局面,她是罪魁祸首,诺南其实是最无辜的,
“你真心愿意与和他订婚,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在逼你?”诺南心里的弯弯道道,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帕尼知晓的一清二楚,艾德琳是他的孽障,他心心念念了十年,为了得到艾德琳,他甚至可以把灵魂卖给魔鬼,
诺南提着甜米粥站在门外,右手还握在把手上,脸绷得很紧,不远处的走廊口,两位保镖背手站立,
“他是一个好男人,我…,”艾德琳顿下,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我喜欢他,”
绚烂的礼花在诺南脑海里炸开,他抑制不住的弯起嘴角,蔚蓝的眼里是最纯粹的满足,
艾德琳是喜欢他的,
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
母性的婉约柔化了艾德琳清冷的棱角,让帕尼心里愈发交杂,这样的女孩嫁入顶级贵族家庭,将受到的责难,他现在就能想象得到,
帕尼与诺南都是婚姻不能自主的人,
他知道诺南冲动决定带来的后果,多数将要由艾德琳来背负,
“艾德琳,”就在帕尼想告诉她什么的时候,诺南却推门而入,
“如果明天报纸上出现艾德琳任何只言片语,你知道我会怎么做,”诺南冷冷的盯着帕尼,他不允许任何阻碍出现在他和艾德琳之间,包括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帕尼明白诺南的意思,收住了话,无言的叹息,
艾德琳对他,终归没有诺南重要,
诺南把甜米粥端出来,热腾腾的,冒着牛奶的香味与丝丝甜意,他揽住艾德琳,舀起一小勺,淡金的粘稠,引人食欲,
“我自己可以,”或许是因为还有一个人存在,艾德琳感到尴尬以及,羞涩,
诺南无限的温柔,简直要把她捧上天,与乔恩对她的宠爱截然不同,
两人的互动,帕尼看在眼里,换位思考,如果站在诺南的立场,对艾德琳这样的女孩,也会如此细心疼爱罢,
爱情真可怕,帕尼摇头,庆幸自己只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
临走前,帕尼朝诺南示意,两个人一同出去,在外面谈了很久,关于艾德琳,关于孩子,以及他们的将来,
订婚仪式定在二月,在伦敦城西的皇家教堂举行,随后将是盛大的贵族宴会,
诺南?肯特订婚的消息,如一道惊雷划破上流社会圈,王室、贵族、政客、富豪,凡是接到请帖的人们都惊诧万分,
艾德琳?兰斯洛特这个名字被所有人知晓,
“诺南?肯特终于如愿以偿,”希梅尔瓦拿着精致华美的纸函,看着用花体书写的两个名字,
拉贝拉走进大厅,刚好听到他的话,好奇的问,“诺南?肯特是谁?”
“英国贵族,一个伪君子,”希梅尔瓦想到诺南那张优雅的脸就不舒服,“亚瑟呢,”
“在河边,你知道的,画画的时候,他不准我靠近,”拉贝拉苦涩的说,
她想让亚瑟为自己绘一张画像,这个梦想从未实现过,她不会忘记艾德琳房间里一摞摞的画纸,
“我去找他,”希梅尔瓦把请帖握在手上,
这里是西班牙南部,毗邻比利牛斯山,即使在深冬严寒,周围依然松涛茫茫,林海郁郁,风景如画,
沿着清澈的小河走去,云烟袅袅,海风悠扬,在河湾处,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面对满怀群山迎风站立,成片的紫罗兰从河边延伸到他脚底,令人心旷神怡,不远处是他的画板与画具,
听到声响,他立刻转过身,朝阳从他的侧颊划过,又在他眉下透至一片阴影,最终洒在及耳的淡金色短发上
那双浅紫的眼美丽依旧,却忧郁的让人心痛,
希梅尔瓦到现在都不敢直视自己表弟的眼睛,太清澈的事物总让人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