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没赔,刚刚戚弘丁的账目中少算了一样事情:他自己的姓情。
登仙之后,离山之事他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就算真要与仙帝神佛为敌,戚弘丁不会退缩半步,到那时且看无双城主、天上无双!
封仙敕令赠与戚弘丁,是离山高义、可博美名传天下;戚弘丁飞仙,必会相助于任夺,要知道当年他被六耳囚禁就是任夺救他出来的;再说修为本领,离山二代**中,能胜过戚弘丁的也只有沈河、任夺,余者皆非无双城主之敌,他上去对任夺的助力要大过其他长老。
噼里啪啦、心里算珠儿响动,沈真人心中的盘算稳稳当当,自是不会‘亏本’,但真正有趣的地方是:他不隐瞒自己的算计,与戚弘丁明明白白说了个清楚。
离山未赔,但对戚弘丁而言注定还只能再活二三十年、平凡此生之人能得金身、飞仙去,不是赚是什么。
戚弘丁未道谢,于他而言那一个‘谢’字全无意义,伸手自囊中取出了一方木匣,目光望过面前诸多离山高人,最后在沈河、苏景两人间来回转寰,似是在做什么选择。片刻,他笑了笑,因无皮而一笑狰狞:“我觉得自己还是和苏师叔更投脾气些。”
无双城,不同于离山、天元、大成学等名门那么含蓄内敛,他们修行和做事都讲求只问本心不循俗礼,从戚弘丁污口秽言可见一斑,要说离山众人里,也只有坑不了再打、喜欢气死敌人远胜打死敌人的苏锵锵最对得无双城主的脾气。未完待续。)q
第六八三章无双传承,王公将喜
戚弘丁打开了木匣,同时对苏景说道:“仙途断灭之人,本不应再存奢望,但有一事心中牵挂实在斩不断,盼苏师叔成全,能受此玉牌此事可能不太合规矩,万望体谅。”说话间,他从匣中取出了一块玉牌,一面山水阴刻,另面两字古篆‘无双’。
无双城,供奉玉牌。
离山有长老、涅罗坞有祭酒、无双城则设立‘供奉’之位,只是称呼差别,职责上都是一回事。
不过无双供奉的‘条件’会更宽松些,不一定非得是本门传人,若是散修高人,只要心怀正道行事中正、又真有本事,亦可投入城下,最高能做得供奉要职。这是的无双城比着其他天宗更开放、开明之处,同样也是无双城被六耳渗入、最终城毁宗亡的祸根。
木匣扣合、玉牌摆放匣面,戚弘丁连匣带牌一起捧向苏景,声音平缓:“姚师叔年事已高、元神境三千年大限将近;我随任师兄去、归仙不知何期托付苏师叔了。”
好端端,他请苏景来做无双城供奉,为的什么?再也简单不过:传承!
无双城的传承。
苏景望向沈河和两位师兄,三个人同时点头,尘霄生说道:“离山弟子身兼数职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不也是妖国君王么咳,多余和你废话,你那些身份和远远多过我。只是师弟须得记得一重:无双供奉,不奉无事之人。你能做,便去接;你做不来,便请戚城主另选高明,不可误了同道。”
前半句语气轻松,后半句则郑重严肃,多一重‘无双供奉’身份无妨,可在其位就要谋其事。
苏景自是心里慌,戚弘丁所托不过一块牌一只匣外加一句话,但放在一起何其沉重,让他着实有些踌躇。倒是戚弘丁,口中笑声响起:“我求苏师叔,投脾气是其一、信得过是其二,其三么苏师叔是离山门下顶顶要紧的人物啊。”
若苏景是个没门户的散修,就算本领再高一倍,戚弘丁会将本门本门传承大事托付于他么?
以离山的同门义气、同道义气,苏景接下这件事,便是整座离山都接下了此事!戚弘丁又到何处再去找更合适之人。
正道名宿,任谁不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戚弘丁自不例外,心里早都盘算清楚了;他觉得苏景不错,但真正信任的还是离山。不过他和沈河一样:不隐瞒,怎么算的就怎么说。
苏景一下子放松不少,想到离山心中便有底了,双手接过戚弘丁手中物,点头道:“当尽我所能,戚城主放心。”后者哈哈一笑:“自是放心的,不会更放心了。”
供奉玉牌收于怀中,再当着众人面前打开木匣,纳乾坤、江山匣,为任夺等人杀灭无双城时夺回来的城主传承、再还于戚弘丁的。
内中三个瓷瓶;一枚小小圆鼓;十七张古篆灵符;一方盛满清水的小小瓷盘、水中几块石头正在灵气包裹下稳稳颤动,不用问,瓷盘正在养一座山;另有七片玉玦、内录无双城嫡传秘法;还有一枚锦囊,打开来精光闪烁灵气弥漫,装着一批上品法器。
如今苏景已是无双供奉,匣中灵符、秘法、宝物都可随便取用。而戚弘丁托付木匣,本也需要苏景修习、熟知匣中法术、法器,否则何以寻找传人指点修法。
戚弘丁托付的是传承,但若换个角度去看,又何尝不是传本门秘法于苏景。
最后,戚弘丁笑道:“我知道苏供奉行事百变,若有些事情不合适打着离山的旗号去做,苏供奉大可亮出咱们无双城的招牌!无双城从不怕行邪佞事,只要道心中正、皆无妨!”
两位封仙之人确定,苏景又上前和任夺低声说了几句话,主要是交代过大师娘蓝祈的身份,任夺飞仙在即,人间事情无需再隐瞒他,真要在天上遇到蓝祈,大家也能互相照应下。
“该说的说完了,这就落印画押吧!”雷动等得不耐烦了,带上赤目拈花,用阴阳司学来的、拉着游魂下油锅的口气吆喝着,将两道敕令分别放于任夺、戚弘丁面前。
两人各自于敕令下半部空白处按上自己手印、写上自己的名字。可完成之后,周围全无动静,不见天开更不见封仙。雷动笑嘻嘻:“莫急,谁能飞仙去,苏锵锵做主!”说着,将敕令、朱砂笔在匣中摆好捧向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