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清一噘嘴,将绣布收起来:“听说姐姐刺绣技术了得,怎么看不出我这针法都用错了呢?翅膀的部分绣坏了,这两针应该是结绒绣,却用了平针,可是我却等到绣完了才看出来,真是可惜了这副绣布!”
申茶看她心情不好,忙安慰说:“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再绣上一幅。”
孙婉清却叹了口气:“还有几天时间祖母就回来了,已经来不及了。可我也不想送一件有瑕疵的给她。”
申茶顿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好在孙婉清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兀自神伤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拉起申茶的手:“姐姐想不想去化陀山上玩几天?那地方有几个佛陀高人,我听说大夫人都是在那里拜的佛陀,请的高人,咱们府里的祠堂也找他们来瞧过呢!”
大夫人指的就是孟氏了,二房夫人性情温婉不争不抢,并未招致孟氏多少针对。
但作为二房的人,孙婉清内心仍对她很不服气,因此并不称呼孟氏为母亲,还只大夫人大夫人叫着。
申茶明白这一条,静静看着孙婉清,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来由地要去化陀山。
如果要为府里请佛陀高人,那是大夫人该做的事,她作为府中二小姐,其实本不必操这个心。
如果不是为了府里,就是为了自己或娘亲了,难道二夫人遇到了什么难处么?
见申茶久久没回话,孙婉清着急了:“姐姐就说跟不跟我去嘛,刚好祖母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咱们就趁这几日上山,拜了佛陀刚好迎回祖母,再回府过个好年,这样多好!”
申茶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腿:“如果有我跟着,你就不怕拖累?我正常走路都难,更何况是爬山?”
孙婉清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备了轿子,能沿着小路上山。”
话都说得这样明确了,申茶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下来。
孙婉清走后,申茶起身回了房间。
因为孟氏干涉的缘故,她和于家的婚事波折一番,好在临着年关,于箫良总算同意取消了,于家父母也为着执拗的三儿子松了口气。
只是这亲事提了又退,申茶就成了坊间谈论的笑柄,而且怪病的事情传出去后,闲言碎语就更多了。
各式各样的猜测不绝于耳,光是申茶这些日子听琥珀传达的就不少。
更何况孙家二小姐还常常过来,她在府外走动玩闹,买回一副菩萨画像,说是能化解一切烦恼,叫申茶挂在内间的墙上,时时可以得其护佑。
可无论用什么法子,申茶都明白,自己在淮城的名声是坏掉了,这也是当初打定主意推掉这门亲事必须要承担的后果,她自认可以承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