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在我即将要放弃生命去赎罪的那一瞬间,用你短短的一句话,把我从软弱的深渊中给拉了回来。
“呜……呜……呜……”
见惯了女孩肆意大哭的模样,唐宁注视着眼前这个竭尽全力压抑哭泣的她,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能默默无言地抬起眼帘,将似带惆怅的目光投向前方。
那之后,他就那样任由女孩悲伤地抽泣了许久。
直到因往事而痛得撕心裂肺的思华年哭晕了过去,他才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但终究,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折了回来,替她把那条一直掩着脸蛋没能撤下的手臂安放回被窝里。
好丑。
与此同时,顺道目睹了那张哭花了的脸的长官大人,也千载难逢地在内心对美丑之事作出了如上评价。
然后,他忽然察觉到了门外细微的动静。
长官大人不紧不慢地回身走向屋外,一把拉开房门后,果不其然看到了被吓了一跳的二队队长。
“你很闲吗?”
冤枉啊!他这是关心长官祖宗的表现啊!
关心人关心到直接听墙角的某人赔笑着看向长官大人。
“呃哈哈……长官,小年年她……怎么样了?”
长官大人照例不予回答,只是凉凉地瞥了来人一眼,就径自举步走开了。
队长同志只好自己进屋去瞧。
几秒过后,病房里就传出一声大惊小怪的“哎哟我的妈呀”。
长官虽然完全不懂得该如何逗女孩子开心,但也不至于把人弄哭到这种地步吧?
老妈子罗桑吃惊又心疼地想着。
可惜,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一张花猫脸,只能好心地拧了条热毛巾,替昏睡中的女孩擦了擦脸。
他本以为,一切就将由此归于风平浪静,却不料当天晚上,哭晕在床上的思华年突然就发起了高烧。
稍微松了口气的相关人员这就又绷紧了神经。
“怎么又发烧了呢?”依旧是老妈子命的罗桑同志愁眉苦脸地站在病房里,看着聂伦亲自替思华年打着吊针,忧心忡忡地喟叹着。
“……”同样双眉微锁的聂伦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仰视着吊瓶里那清澈的液体。
孰料这个时候,病床上的女孩竟冷不丁睁开眼坐起身来,把毫无心理准备的两个男人都吓得不轻。
并肩而站的两人皆是怔怔地看着女孩——看着她似是一脸茫然地侧过脑袋,面向了没敢轻举妄动的男人们。
下一秒,对方就启唇说出了两个叫他们不由大跌眼镜的字:“叔叔。”
哈?!
“我爸爸呢?”
又来了!
即刻认识到某个事实的俩男人瞬间无语。
所以说,每次她发热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十岁不到的小丫头吗?而且这次干脆直接冲他俩喊上“叔叔”了?
“年华……”忍住了拿手去扶一扶额头的欲望,聂伦先一步缓过劲儿来,上前唤了女孩的名字。
孰料没等他道出下文,被呼唤的女孩就不满地撅起了小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