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良见费天仇一直蹙眉不语,显然在思考什么心事。加之张大成三人说的有理,只得放缓声音解释道:“当年咱们老庄主待咱们不薄,视咱们如子弟,你们说,咱们中谁会向老庄主下毒手,尤其我当时还……”
于亚荣却惊异的正色道:“这就怪了,我们只谈那个黑巾蒙面歹徒穿着咱们‘福宁堡’黑绒剑靴的事,你干么扯到老庄主被害的事上去?……”
吴天良立即解释道:“当年老庄主遇害,我曾奋不顾身保护,结果胁下中了一剑,差一点没有送了性命,现在连我也有了嫌疑,叫我听了怎不生气,怎不觉得冤屈?……”
说着,目旋泪光,眼圈都有些红了。
苏光开、叶进德立即在旁圆场说:“好啦!好啦!坐下来喝酒,坐下来喝酒!”
说着,硬把吴天良给拉坐下来。
费天仇见吴天良不肯坐,而且有意离去,而他也突然间想到了许多当年的漏洞和问题,因而挥了个“稍待”手势,同时淡然含笑道:“你请坐下来,我还有话问你!”
吴天良一听,只得坐下,并恭声应了个是。
费天仇继续道:“有关三年前先父被害,那晚的情形和经过,你还记得吧!”
吴天良毫不迟疑的悲愤正色道:“这是卑职毕生耻辱和憾事,当然记得!”
费天仇淡然颔首道:“好,那就请你再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给大家听,也许有助于我们这一次擒获那歹徒!”
吴天良似是有些不愿,但少庄主的吩咐,又不便拒绝,只得道:“那天已是二更天,老庄主教完了卑职两招剑式后,说:‘天良,你陪我去一下’……”
费天仇立即问:“去什么地方?”
吴天良道:“当时卑职也不知道,出了庄后,才知道到庄外的一座密林里去……”
费天仇问:“当时他老人家有没有说到林里去作什么?”
吴天良摇头道:“老庄主没有说,好像是在寻找一处秘密地方,或是他老人家事先,早已做好的暗号。”
张大成突然关切的问:“老庄主找到了没有?”
吴天良却懊恼的说:“就在老庄主望着一株大树目光一亮的同时,那个黑衣神秘人物就在那时候突然出现了……”
费天仇急忙问:“那时的黑衣歹徒,可是和现在出现的黑衣歹徒完全一样?”
吴天良急忙摇头一笑道:“现在的黑衣蒙面歹徒什么样,卑职没见过……”
费天仇立即道:“那你就把当时歹徒的衣着说一遍!”
吴天良道:“他穿一身黑色劲衣,黑色大披风,用黑巾罩住头脸,用黑穗长剑,当时那人一出现卑职先和他交手,也不过仅仅一两个照面,卑职就被他刺了一剑,当场痛晕了过去,待等苏醒过来,老庄主已经中剑气绝,那个歹徒也不知了去向……”
费天仇关切问:“那人的身材……?”
吴天良见问,立即斜瞟了身材魁梧的于亚荣一眼,有些迟睫的说:“看来身材很高大……”
费天仇立即道:“照你这么说,那就不会错了,昨天晚上我碰见的那人,就是三年前杀死我父亲的那人!”
吴天良立即道:“如果少庄主昨晚碰到的歹徒也是身材高大的人,他很可能就是三年前杀死老庄主,刺了卑职一剑的人!”
费天仇未加可否,反而问道:“你方才说,你还要替你们大小姐办事去?”
吴天良一听,恍然“噢”了一声,趁机起身抱拳道:“少庄主,您请多喝几杯,卑职办完了事再来陪您!”
于亚荣和张大成等人一见,神情惋惜,似是还想挽留他。
但是,费天仇却肃手点头,淡然一笑道:“好,你先去办事,办完了事再回来聊!”
吴天良躬身退席,再度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小厅外走去。
但是,表现得特别镇定,似是成竹在胸的费天仇,却又突然道:“吴总管……”
吴天良一听,赶紧止步回身,恭声道:“卑职不敢,你还是称呼卑职吴武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