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关之峰不禁一阵头疼。
他捂了一下腮帮子,看向关富年:“舅舅,这都什么年月了,婚姻还实行包办吗?”
叶俊逸看了看关之峰,又看了看关富年,这次他没说话。
他了解关之峰的脾气,属毛驴的,得顺毛捋,不能戕着来。
关之江看着弟弟,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他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插嘴,后者会立马没好气地给他怼回来。
见关之峰的态度有些呛人,关富年就洒然道:
“外甥,这怎么能叫包办呢?家里也只是给你们搭个桥,具体还得两个人谈谈看。”
“我听你妈说,你连人家的面都不见,一点机会都不给,是不是有点不给人家面子啊?”
听到这儿,关之峰刚用叉子叉起一块龙虾肉,又放下了。
“舅舅,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我对这种带有功利性目的的婚姻,天生反感。”
“这是一种极端落后的政治婚姻形式,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
“就像米国的电视剧《纸牌屋》里的男女主人公那样,委身于政治,成了权力的牺牲品,那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我可以努力仕途,可以投身于工作,可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如果,连这点仅有的自由都没有,业余时间也被权力和政治裹挟,那我的生活还能叫生活吗?”
“还有就是,这种官宦世家出来的女孩,总是带有某种优越感,自以为是的不行,我这个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容不得这些。”
“舅舅,你说,就算我们勉强结了婚,将来能过到一块去么?”
关之峰的一番话,虽然带有一些情绪,却说的有情有理,道出了对政治婚姻、包办婚姻的厌恶。
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关富年摆了下手道: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就算你将来使劲花,包括全家花,那能花几个钱?”
说着一指关之江道:“我让之江算过,以满足一个家庭所有的物质需求计算,丰衣足食过小康生活,一辈子能花多少钱?”
关之江接话道:“在内地如果不在一线城市买太贵的楼的话,一个房子,几辆车子,加上孩子的费用也就三千万,在海外也差不多。”
“你听听,一辈子才三千万。那也就是说,超过的钱对一个短暂一生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儿,关富年举起酒杯示意,四人相碰。
放下酒杯,关富年道:“我的核心意思是,以咱们家的基础和实力,对于之峰从政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咱家不缺钱,足够你们这些三代甚至子孙几代花的了,使劲花也花不完。”
随即,盯着关之峰说道:“之峰,你就好好走仕途,认真当官。多为老百姓干实事,多为地方发展做贡献,做一个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好官、清官。”
关之峰认真地点点头。
关富年这才道:“咱们既然当官,就当个足够大的官。这一路下去,没必要、更不能去收、去贪。”
“看着内地抓的那些贪官,我就纳闷。党和人民给他们权力,待遇也不错。他们不好好做政绩,不为老百姓着想,却整天想着往自己腰包搂钱,那他当官干什么,直接做生意不就完了?”
“也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明明有钱也不敢花。”
“而且那些贪官,不管他多么贪得无厌,到头来还不都是身陷囹圄,钱没捞着,官也没了,还遭人唾骂。”
关之峰急忙表态道:“舅舅,这点你放心,我从小就不爱钱,不会做钱的奴隶,更不会为了钱去出卖良心和做权力交易。”
叶俊逸也点点头道:“富年,这一点我是了解之峰的。”
“他从小就对钱没啥兴趣,也不喜欢赚钱。你要是让他为了钱做点什么事,那可难了。”
关之江在一旁凑趣道:“之峰当然不在乎钱了。他一没钱就来剥削我。”
“就像上次,他准备去县里当主任,就敲了我一个十八万美金的死根烟斗呢!心疼死我了。”
关之峰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反唇相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