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捂着嘴轻笑,“看来,你真的不想失去她呢。”
考!
这女人还说没偷听。
“你!”
林枢胸口一股无名火起,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
他现在没时间跟姜琰计较这些。
秋月!
耽搁不得!
他转身便冲向后院,去牵他那匹惯常骑乘的小母马。
刚奔出庭院,姜琰那不咸不淡,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自身后慢悠悠飘来:“万春楼。
林驸马若去得晚了,怕是连残羹剩饭都赶不上了。”
林枢脚下险些一个趔趄,额角青筋暴跳。
这女人!
他咬了咬牙,脚下更快,头也不回的冲向马厩。
片刻不敢耽误,翻身上马,缰绳一抖,小母马嘶鸣一声,直奔万春楼。
万春楼那标志性的三层飞檐,终于在视野中出现。
距离尚有百十来步,楼内鼎沸的厮杀声浪已经扑面涌来。
兵刃交击的锐响,男女的怒喝,桌椅翻倒碎裂的巨响,交织成一片,可见里面战况的激烈。
与楼内的喧嚣紧张截然不同,万春楼的正门外,却是另一番光景。
羽林卫指挥使王柏,正领着一队军士,三三两两的蹲靠在楼门附近。
有几个甚至寻了石阶坐下,手里赫然捧着瓜子,正旁若无人的磕着,时不时还对着楼内指点一二,浑然不将里面的生死搏杀当回事。
林枢驭马急停在楼前。
王柏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懒洋洋的拱了拱手:“卑职见过梅花使大人。”
那调子,与其说是行礼,不如说是在消遣。
他身后那些羽林卫,也是歪歪扭扭,站没个站相,更有甚者,嘴里的瓜子都忘了吐。
林枢此刻满心都是秋月的安危,根本没工夫跟这帮惫懒货色计较。
“里面打成这样,你们为何不进去弹压?”
他强压怒火。
王柏嘿了一声,脸上堆起假笑:“回驸马爷的话,殿下有旨。”
他特意把“驸马爷”
三字咬得极重,带着显而易见的意味。
“殿下吩咐了,驸马爷您不带头,弟兄们可不敢乱动,万一扰了殿下的什么安排,咱们担待不起啊。”
说着,他还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
的欠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