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林枢,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声音娇柔:“驸马昨日宫宴之上,可是让姨母开了眼界。”
林枢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拱手:“姨母谬赞,小子那是狗急跳墙,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差点小命都交代了。”
柳顺娘掩唇轻笑,引着他往花园深处走,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驸马过谦了。”
她随手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递到鼻尖轻嗅,“我这园子里的花草,可有能入驸马眼的?”
林枢眼珠子乱转,嘿嘿一笑:“都好看,都好看,只是不及姨母一半。”
“油嘴滑舌。”
柳顺娘嗔了他一句,话锋却不着痕迹地一转,“听闻驸马对朝中之事,也有独到见解?”
林枢连忙摆手:“姨母可别取笑我了,我懂什么朝政大事。
那些大人说话,云山雾罩的,我听着就犯困。”
柳顺娘也不逼问,只是慢悠悠地走着,手指拂过盛开的花丛:“那依驸马看,如今北境屡有摩擦,蛮族蠢蠢欲动,此事当如何是好?”
林枢挠了挠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憨样:“打仗多费钱啊,刀剑无眼的。
依我看,不如送他们些好吃的,好玩的,再送些漂亮姑娘过去。
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乐不思蜀了,说不定就忘了南下抢东西这回事儿了。”
“对了,咱也不能干赔本的事,什么人参鹿茸啊,还有骏马,都得讨点来。”
“和气生财嘛,对不对?”
这话说得荒诞不经,柳顺娘却没恼,反而眸中异彩连连。
也不再继续那些沉重话题。
她转而拉着林枢,聊起了京中时下流行的首饰花样,哪家的胭脂水粉更衬肤色,又点评了几家新开酒楼的招牌菜。
林枢只管嬉皮笑脸地应和,心中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这女人,段位太高,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她套了话去。
不多时,侍女捧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套男子的衣衫。
柳顺娘拿起衣衫,亲手递给林枢:“这是你昨日落下的,已经着人洗干净了。”
林枢接过,入手丝滑,还带着淡淡的香。
他干笑两声:“有劳姨母费心。”
“小事一桩。”
柳顺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驸马果真是个妙人,往后若是觉得烦闷,尽管来姨母这里坐坐,姨母随时随地敞开欢迎你进来。”
顿了顿,她像是漫不经心地又补了一句:“对了,陛下近来似乎正为北境筹措军粮之事发愁。
驸马若有什么‘奇思妙想’,不妨也说与陛下听听,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林枢咧嘴,一脸的无辜:“姨母,我哪儿能有什么奇思妙想啊?”
这不是为难他胖虎嘛!
柳顺娘红唇微扬,那弧度勾魂夺魄,却不点破他的小心思。
她从温软的怀中取出一块触手生温的玉牌,质地细腻。